“我却等不了许久，”守玉游到另一，将钵盂搁在他脚边，“这碗里的东西是你的，装东西的碗却是别人的，你是不要了，碗我是要还给别人的。”

        守玉说完一拧腰就沉里，她知熙来不会反对，他可是说了什么都应的。

        守玉摇摇，“不必了，越是难得才越叫人记挂呢，摘月崖可有天亮没有，还是一直就只见得着月亮和雪？”

        守玉将宽大的袖往上卷了几卷，俯端起聚魂钵，“这我就跟那缸酒搁在一起了，那似乎不碍事儿？”

        熙来只听见阵阵响，脑中自发浮现女如游鱼般灵动的姿，从玉长双臂到白雪背，纵底时，鼓圆的儿短暂面，再是一对儿未褪尽紫冻伤的玉足……

        明月明月，也不知我心～～～～

        “先放你这里如何，回我再犯困，来你这里补一觉顺手带回去，中途你若是相通了，愿意将这东西收回去也是现成的，”她立又补了一句，“定然不叫你上手，你说个地方，我捧去放着？”

        熙来答：“再有几年，雪化了就有日了。”

        他握拳收回去，要沐浴换衣在九个温泉池里折腾个来回的渴望难得没有多烈。

        守玉哼着小曲儿，离开的时候想到，他要一个人在这个十年里只有一天太阳的地方，或许不想起从前也是一件好事儿。

        “给我了可再要不回去了，你想好了？”守玉从里，拿手抹了把脸。

多日不提，却不想叫那北山夜族得了便宜。

        熙来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她的气莫名沉重了些，皱着眉取了衣来，照旧背默然伸长手朝后递去，听见她哗啦啦上岸，一件一件抖开穿好，手上分量一一轻去，最后就只剩了她上带落的几颗滴。

        再给我碗湛清，满满一碗亮晶晶，好似天上万颗星，我行路千里辛～～～

        他因为这等纤毫毕现的琦思而无地自容，脚不能动转分寸，到底叫他想来脱之法，“你衣裳没法儿穿了，穿我的可好？”

        熙来不解其意，听了这话只以为她有了心上人，便背过去，“总是我唐突在先，你提些要求，既上我摘月崖一趟，总是有所求的，我都应你。”

        给我一个皎皎月，还你一颗红红心～～～

        “我走了好远的路，就为了睡个好觉而已。”守玉靠在池上，仰面望着天上月亮，“方才那一觉睡得甚是安稳，我没什么好求的。”

        “是么？”熙来倒从没碰上个千辛万苦上来一趟，就为睡一觉的，“既然睡得好，多留几日也无妨。”

        “好。”

        熙来也为难，他设地想到那钵盂装着他的东西，还回去钵盂的主人也是派不上用场，“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