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语地走到守城兵丁面前,这一脸心事重重,再加上消痕药被她,又显的六疤痕,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过来。”一黑脸大汉指了她一,转朝一偏门走去,示意她跟上去。
“你可想好了?”
“我怎么想的?”守玉反问,“我以为你在我心里待了些时日,好歹能比旁人明白我些,咱们曾那般亲密无间,原来也不能……”
守玉没有回答,讪讪收回目光,“小花你其实不必对有我这么大的敌意,你救了我记得么?”
“很多事不是由我怎么想的,只能着去罢了。”守玉亦步亦趋跟着队伍前行,面坦然。
她哪里知“以讹传讹”这档事儿,滔滔不绝的那人明明也没亲见着,东听一嘴,西学一句,凑了这么个荒唐故事来,分明是那一村男盗女娼,风气奇差,才各个都长了一张虚亏损的脸,那女得了丹药就带着痊愈的父亲躲去了深山里,非得编排人家清白的姑娘家是勾人的狐狸。
守玉到丹田一阵,便知是小花在助她炼化狼王元,她现在不比从前只靠睡觉就能修行得当,有了小花的助力,便能事半功倍。
还真是个外冷的灵呢。守玉这么想着,排在她前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
“这可怎么了得,能走到这里就吃了不少亏,还有回去一趟,还是这般无用,不是要叫人连骨都拆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同生共死过,你不必猜忌防范我,不如试试猜我喜好,哄我开心,修行时得来的好你也不必偷偷摸摸,大方拿去就是。”守玉边走边说,“你离了我重回低阶,我离了你么,也是再去半条命,两败俱伤的事儿,谁也不划算,你说呢?”
“你不知,那窝狐狸可透着古怪,说是一见日全化成了青烟,有人来看了,说那女一家全是狐狸变得,非得男气才能活命,那一村的男丁全虚了,才想个法来城里祸害人呢。”
她们站在城队伍的中间,此时临近日中,朗朗乾坤,是个赶集卖货的好日,人多杂,守玉对自己的术法向来没多少自信,不想引人注目,没再像上回使穿墙决城。
“狐狸怎么了,许是趁人不妨偷偷跑去吃鸡的呢?”
“大约是有的,我名声已坏,纵使官府不追究,也没有人家敢上门提亲了。”女眉间皱了一皱,很快松开,“世上哪有两全其的事呢,我本该是已死之人,得了种种机缘苟活至今,已经是大不易,寻常女畅想的良缘已经是不敢奢望了。”
随手布施善意的人,对被拯救者脱离火的重生并不放在心上,当她有朝一日拥有了毁天灭地之力,随手断一花,又能是多大的罪过呢?
“啊,真有这等事呢,那是得严查。”
“怎么今日城搜查得这么严?”
“就算那日我在秘境,没有我的指引,你二师兄难不会寻你?”小花不屑,显然这样的恩,同守玉给那不知名女丹药的行径是同等级别的举手之劳。
“良缘么…”
“你什么意思?”小花有儿难堪,守玉已经举步往城门走去。
“还不是卖救父那女闹得,忽然个活生生的人就在牌楼底不见了,听说衙门去她家里寻了,老的少的全都没了,连人气儿都没有,倒是找了一窝白狐狸。”
偏守玉不明就里,信了那荒唐故事,还在心疼那丹药,又为自己修为退减至人妖不分的地步而后怕不已。
门过后,大汉闪退去,暗太师椅上坐着的人转过脸来,令守玉的呼也滞了几瞬。
“不能什么?”小花见她忽然停了来,目光发直,看向城门的一辆青帐车,“那上可是故人?”
守玉怔怔起,回神过来她已走了城外,小花也摸不清她心思,竟然念着那两个字就在城呆了三日。
“小花,原来你计较的是这些。”守玉温和地笑了笑,起理理衣摆,“你忘了吗,没有你为我安稳心脉,这腔里不是我的心早就如愿碎了,你要知我那哥哥可是一日也没放怨恨,他的心怎么肯好好续我的命,狼王说的一降一,不也曾在我们上应验么?”
“哥哥?”
守玉津津有味听着前二人聊闲,忽的福至心灵,默默想,那狐狸一家莫非是她在牌楼底舍丹的孝女不成,那时候却没探来她上有半妖气,可真是大意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离月底可没有几日了,你不能在生辰之前见到你哥哥,咱们也是白来一趟,不如我说的,趁早回去。”小花又在鼓打回府,其实守玉是去是留它都不在意,只是守玉多听它几回,狼牙的压制便会逐渐消失,它也只是想回到从前不受人掣肘的时候罢了,就像上回守玉受了狼王元,大有长,虽还没有恢复如初,却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儿了,到那时它再想动什么心思,更加艰难。
“随便你。”小花兀自在她腕间缠紧,“城中浊气深重,我不便,有事儿叫我一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