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休。”霍仲南唤了她，似是想说什么，终是无言。

“呵！”霍仲南嘴角轻扯，“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

霍仲南没有说话，那边又说：“我相信你对我的提议，会兴趣的。”

于休休了气，慢慢说：“是我。有事。”

“你说。”霍仲南声音平淡。

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是最后那句话的尾音里带的哭腔，还是落了霍仲南的耳朵。他皱紧眉，翻通话记录，正准备打过去，电话又响了。

”

声音很低，但是说来的话，很直白。

每一分钟，都在挣扎。

她停顿一，鼓起勇气说：“我喜跟你在一起。不论你发生什么，将要去哪里。”

霍仲南冷哼，“你是在押犯人，上就要移交国的司法机关，我见不到你。”

唐文骥说：“明天上午，你来见我。”

于休休脸颊有，咬着唇，又笑了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咱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如果不争取一就放弃，可惜的。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而且，而且……”

那边没有声。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

霍仲南冷笑，仍是那句话，“那又如何？”

他狂妄的笑声，沙哑不堪，像地狱传来的召唤。

霍仲南淡淡地说：“我不交易，我就要你死。”

沉默的时间，像是某种无声的对峙。

活着难，死也难，生死都难。

“我等你。”唐文骥挂了电话。

“那又如何？”

“阿南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唐文骥又笑了，就像笃定了他不会拒绝一样，“你要真狠得心，哪会有今天？你对赵培选一家人有愧。因为你早就已经知，赵培选，也就是你的亲叔叔，他没有背叛过你。背叛你的人是许宜海，是他一手设计了赵培选的背叛，并且让你相信你已经孤立无援，除了依靠他，没有别的办法。哈哈哈，我说得对吗？”

于休休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莫名有悲伤，“我想问你。分手可不可以不数？”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阿南啊，你怎会忍心赵家最后一丝血脉落不明……不。惨死我手？哈哈哈哈哈。”

“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我。霍仲南，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等我被引渡回国，你再想和我交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闭着睛，思考了很久。

霍仲南没有答话。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扰。”

那笑了一声，“我死了。赵嫣怎么办？除了我，没有人知她在哪里。”

“怎么交易？”

她挂掉了电话。

书房里再度沉寂静。

唐文骥哈哈大笑：“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就像我有办法给你打这个电话一样。你说呢？”

霍仲南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从和于休休分手那一刻开始，活着对他而言，已是一种煎熬。但是，有太多未了之事，他又不能就这样去死。

“我想和你个交易。”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于休休心如被巨石砸中，在他良久的沉默后，捂着嘴慢慢蹲，靠在床边，一一抹不争气掉的泪，笑着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