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会是陪他走到最后的人,”朋友说,“林殊恒也不是,他另有机缘……对了,提醒你一个事。”
院里的银杏叶变黄了。
他昨晚算了一卦,小孩命不该绝,会有转机。
不知现实里的自己怎么样了?他在这里的世界当一个旁观者,已经过去了四个年,但其实也没多久,除了少数几个重要的片段,别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
但镇上的小学不收他。
方建国抹了把脸上的,没接着打,又回去了。
之前有人去方建国家里客,看见了他放在屉里的、和林殊恒的合照,再加上方建国一直没有结婚,谣言就这么传来了,而那又不是多么开明的一个年代。
一直到三个月后,冬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到难过。
忽然村里有大人找上门来,说方怀打了他们家小孩,打得人鼻血都来了。
方建国一听就愣了,披上大衣踩在雪里往外走。到了地方,看见方怀小小的一个,衣服上上都是泥,被人拦着,还不住地想冲过去继续打。
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他像是误闯这个世界的什么人,跟着他们经历秋冬夏,但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他看着林殊恒饮弹自尽。
十多年过去,方怀终于长大了一,智力和外貌同步成长,终于可以上私塾――现在叫小学了。
而那几个小男孩,趁着方怀被人住,踹了他好几脚。
他睁睁看着林殊恒在那个小小的地室,握着笔写两个字。又看着他坐在床上,低着一针一线地好小布老虎。
小时候的方怀站在院里等他,抱着小木,茫然又无措。
方建国:“嗯?”
方建国说不话来。
方怀睛都瞪红了,被惹急了的小狗一样,大人都差不住他。
了笑:“我知你会这么说。”
方建国对他说:“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方怀坐在火炉旁边,安静地听他们两个人说话。
“杂种,”他们呸方怀,“你家里老汉是个变态,喜男人,不正常,恶心。”
“他要是往家里捡什么猫猫狗狗,”朋友说,“你别拦着他,帮他养了就是。”
不仅镇上,村里的小学也不收。方建国要养活两个人,方怀又是讨狗嫌的年纪,他忙得很。
这么多年过去,因为方怀质特殊,方建国带着他遮遮掩掩地过日,从一个镇挪到另一个。他们去过天津,最后还是回了川省。
“倒也不是没办法。”他接过方建国递来的烟,了一,说,“不知有没有用,先试试吧。”
方建国只觉得这叮嘱很摸不着脑,但他很信这些,还是说:“好。”
第二
再往后他看见了方建国,方建国冒着暴雨去镇上,给林殊恒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那边回应他的是是长达半分钟的忙音。
他又过了很久,才慢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