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一一看过。一中把校门新装修了,外面的围墙也重新刷了一遍,遮盖住曾经的涂鸦。
谢绥曾经的教室已经废弃。
只是每一个地dian,他都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宋喻有时候走过cao2场,仿佛都能看到,十多年前那个沉默、孤僻、灰扑扑总是一个人的少年。
他外婆家就在景城。
一天住过去的时候,老人家激动地yan眶都红了,半响才笑着颤巍巍抹泪,邀他们jin去。
景城的夏天,白天燥re,晚上清凉。
外婆年纪大了,喜huan上了听戏,他们在等饭的时候,电视里就放着,咿咿呀呀,婉转绵长。
宋喻坐在沙发上,愣了很久,忽然跟什么上shen一样,正经坐起来,偏tou说:“你当初要是随许阿姨一起搬到景城时,跟我说一声,我应该也会跟过来。”
谢绥从来不喜huanzuo假设,只是微笑附和着他说:“恩。”
宋喻说,“然后我妈那边应该也会同意,毕竟外婆就在这。”
谢绥:“是啊。”
宋喻被自己幼稚的想法也逗笑了,开玩笑地说:“然后我转到你的学校,转到你的班级,和你成为同桌。”
谢绥轻笑:“求之不得。”
宋喻打趣说:“一定会对那个时候的你特别好,保护你不经历那些糟心的事,那些糟心的人。”
谢绥笑起来,灯光落xia来,温柔缱绻在yan中。
宋喻说:“然后说不定我们gao中就在一起了。”
“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柔qing,谢绥附shen吻住了青年的唇,嗓音带着笑意:“一见钟qing。”
宋喻吓死了,哭笑不得推开他,“别闹,我外婆还在呢。”
谢绥哑声低笑。
窗外零星的星zidian在夜幕上,电视唱腔婉转,似透过如shui的时光,缓缓传来。慢慢唱,“他教我收余恨,免jiao嗔,且自新,改xingqing,休辆逝shui,苦海回shen,早悟兰因。”
苦海回shen,早悟兰因。
宋喻觉得浑shen冰凉。
像是整个人沉ru海shui深chu1,tou痛yu裂,甚至呼xi都呼xi不过来。
窒息冰冷,难以言喻的难过和遗憾,让心都揪在一块。到最后梦的nei容全bu忘得一gan1二净,只有那句戏词,响在脑海中。
他整个人难受极了。
kou腔间甚至有隐隐的血腥味,很淡,充斥在鼻腔。
思维nong1稠僵ying,大脑像是被灌了沉沉的黑泥。
最后是被一dao复杂的声音唤醒的。
“宿主。”
宋喻猛地惊醒,睁开yan睛,坐了起来,大kou大kou地chuan气。
汗shui打湿tou发,那种在心tou的悲伤怎么都散不去。
他床前虚虚浮着一个微蓝的shen影,穿着蓝白病服的“宋喻”,不知dao消失了多久的008。
宋喻现在gen本没空理他。
捂住脑袋,拼命想回忆梦的nei容,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008叹了kou气,神qing复杂至极,上前伸chu手在宋喻的眉心碰了一xia。
微蓝的光很淡。
kou腔nei的血味渐渐也淡了,心tou的悲伤和遗憾被某种令人安心的力量驱逐,大脑也恢复清明。
宋喻慢慢放xia手,浅se的眸zi逐渐不再痛苦,他冷静xia来,抬tou问chu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梦到了什么。”
008瑟缩了一xia,支支吾吾:“没什么。噩梦一场,我帮你把那些负面qing绪都消一消。”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