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明抬眸看向姜羽，他并不是个贪心的人，现在拥有的一切他已然满足了。

        这等战绩，让齐侯看到戚然明就有怵。尤其是此人冷着脸坐在一旁时。

        十年大梦，不是没有恨的，也不是没有痛的。那是他曾经唯一的至亲之人，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是亲手将他推火坑里的人。

        这已然足够了。

        而如今，这答案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睢阳君追着戚将军从崔府去，在门才拦他，他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摸了摸戚然明的发，偏笑：“想你娘了？”

        虽然各诸侯国之间常常有摩，但宋侯这个人圆机警，就是个和稀泥的，任谁说什么，他都能哈哈笑着打个圆场过去。

        那些个大国竟无一缺席，因此小国们更加不会缺席了。去岁楚国在宛城召开的那场盟会，最终并没能取得什么效果，最大的结果就是楚宋之间的一场战争。

        “毕竟我看睢阳君，待你曾经的小主人,也是极好的。”

        弭兵之会足足谈了近两个月，在临近七月之时才结束。

        这期间，姜羽每日白天和那些诸侯王们在宋国金殿上唇枪战，沫横飞，将他那张嘴发挥到极致。戚然明则通常是一语不发地坐在姜羽旁，偶尔给他倒杯茶。

        可惜他终究不会收到回答。

        不过，众人都有停战的心思，所以自端午弭兵之会正式召开之后，盟会行得比较顺利。

        戚然明带着他那一万人，杀了齐国两三万士兵。

        至少从绿萝那儿，戚然明得知了那个女人曾经千辛万苦，拼死也要将他生来，想要保住他。

        年轻的齐侯看到姜羽和戚然明，脸都绿了。他是最知这两人厉害的，尤其是戚然明。南绰是他手最得力的大将，竟然被戚然明一剑斩了颅。

        而这一次的弭兵之会，结果如何，犹未可知。

        对比去年那个宁亡国不肯屈从楚国的宋侯，姜羽觉得这人很有些意思。

        本来是，但被姜羽这么一说，戚然明心里原本那堵得慌都散了。

        有时候戚然明会忍不住想问她，你后悔吗？

        戚然明低笑了笑，拿起随佩的那只骨笛，指腹摩挲着温凉的笛，轻轻摇摇：“没有，都过去了。”

        两人的闲暇时候并不多，但一有空，姜羽就会带着戚然明四逛逛。

        ――当然，此人安安静静地给姜羽斟茶，也让各国诸侯王和大臣险些惊掉了大牙。毕竟戚然明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伺候别人的人。

        经过两个月的商讨，大大小小十几个诸侯国之间，暂时达成了协议。就各诸侯国的兵力，武装备，军事训练，发动战争的后果，等等各方面，都行了详细而深的探讨，并汇合在一纸合约上，每个

        又过了几日，各诸侯国的人都来齐了。

        其实大家看姜羽和戚然明两人的关系，大多是当个笑话看，他们不敢多说什么，却并不代表他们赞同，背地里总是要嘲讽几句的。可这两个月来，竟有许多人都改观了。

你不了，还是放宽心些。”

        付了自己的一生，将他也抛去伺候那劳什小公，还信了王后什么以后会好的鬼话，却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在死前有没有过一刹，觉得后悔，不该把他推去这个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