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又太年轻,才十几岁,识人不清,误以为姬重是什么清风明月的皎皎君,错付过一段从未说的不可名状的真心。
姜羽急着解释,说:“还在曲沃时,势与现在大不相同。虽才短短不到一年,许多事都已经变了,现在的我已然不能像当初一样,无牵无挂地离开了。”
“我们没什么。”戚然明立刻说,“看透他那些没有底线的手段之后,我也看透了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从没有认真过。”
“时间一长,怎么了?”姜羽问。
“起初遇见姬重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和你一样,有手腕却也有原则的人,跟着他很长时间。我觉得他有为王之风,因此想要辅佐他。没想到时间一长……”戚然明说到这里,发觉和姜羽说这些有些不合适。
“我明白。”戚然明
戚然明:“就是……你说,倘若他日天太平,我们便去浪迹天涯……那一句。”
不仅仅是戚然明,这世界留了太多他的记忆,他在这里生活十余年,再让他甩手不燕国,让燕国陷战乱之中去,他不到了。
葛。”戚然明说。
姜羽:“你和他……”
“姬重的母亲原是个歌姬,因此十分不受待见,周王不喜他,其他兄弟也排挤他,他不得已逃离了洛邑。”
戚然明并不意外。
姜羽大致听明白了,就是一个渣男想睡别人又不想负责。
“记得。”姜羽:“他怎么了?”
“……他待我很好,与旁人很不同,我也以为他是真心的,因此……”戚然明话未尽,姜羽却大致明白了。
这种话实在太过好听了。
“可后来我却发现,他对我与对那些男没什么区别。”戚然明笑了笑,“我还是个暗卫,见不得光,他不会带我去见任何人,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与我的关系。”
姬重很早便对他表示过好,不是没有悸动的。太孤苦的人,一温都会当命一样想要攥在手里。
然而此刻姜羽却抿起唇,无声笑了笑,半晌,又说:“……我现在,恐怕不能实现这个承诺了。”
戚然明又抬起,笑着姜羽说:“你在曲沃对我说过的话,他也曾对我说过。”
直到荀书死亡,姜羽回来看到荀书的尸,听到荀荣氏和荀伯文的哭声,那十几岁的小孩儿哭着扑到他怀里,说他没有爹爹了。他才突然惊觉,他在这个世界早已经扎了系,羁绊早已深不可断。
“哪句?”姜羽问。
那时的戚然明漂泊无依,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甚至没有一个可以相互取的人。姬重的现,就像是黑暗里的一烛光,因此戚然明就飞了上去。
戚然明回忆着从前的事:“我离开秦国王时是十六岁,伤养好之后,我不能再回王,也不想回去,便四漂泊。后来偶遇了落在外的姬重。”
“因此,便离开了。”
荀书的死亡对于姜羽而言,像是一个转折。从前这个世界与姜羽之间,总有一层隔阂,姜羽真如羽一般漂浮着,落不到实。他始终认为这一切与自己没什么太大的系。
戚然明虽然自认是个/隶,骨里却是傲气的。他可以接受其他任何,却独独不能接受那戏般敷衍不认真的。
难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