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父母边长大的孩,往往不觉得那种平静安宁的生活有什么珍贵。只有失去父母,颠沛离过,孤苦无依过的人才知,拥有亲人,拥有一个家是多么宝贵、必须珍惜的事。”他说。
“她就是我的养母。”贺炎低声说,“她听说了我的遭遇,带我回了纳什,给了我一个家。”
他知墙的另一面是来自外国的贵宾,他没想到这“外国”原来是他的母国。
姜妙默然。
他音淙淙如大提琴,淌着压在心底许多年的难过。
虽然如此,当距离变得遥远的时候,音和书写都会发生些许的变异。
这片宇宙里所有的人类都来自六千年前离开地球的同一个民团。因此不后来怎么分裂成吉塔、纳什两大共和国及以星罗自由区为代表的几大中立势力,整个这片区域的人类,都以华语和华文为官方语言。
贺炎苦笑:“我去了她的家里,八个月后,养父去世了。又过了四个月,她便跟着去世了。”
贺炎就连睛的形状都和严赫不一样。他睛长长,尾一抹斜斜的上挑,偶尔给你淡淡的一瞥,便有说不的味。
但眸深的凶狠总是让人害怕的孩。
所以他十岁那年,虽然相貌如此,但在有外国贵宾来参观的时候,女修士们还是把他扔到后院,不许他来见人。
贺炎垂着眸,睫长长,微微似有轻颤。
十岁的小少年有着聪明的脑,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他可能遇到了改变人生走向的机会,他不能错过这机会。
因为只有那样好的许诺破碎,幸福再一次如泡沫般湮灭,才会
但隔着那堵并不算的墙,贺炎却听见了久违的乡音。
颤到了姜妙的心底――她是个理的人,并不是无的人,正相反,她其实是一个心柔的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纳什那种社会想要生一个孩,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她对他作了很好很好的许诺吧?
贵宾参观了福利院,足了种种政治姿态,耐心地给记者们时间拍了足够多的素材照片,并捐了一大笔善款。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一堵墙的另一侧有人在唱歌。
能换上净衣服去接待贵宾的必须是那些既好看又听话又会说话的孩。
姜妙心里拒绝倾听,却不到在这样的绪打断他,只能僵着听他讲述。
她已经知那位年事已的养母后来去世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你在她边……待了多久。”
“她的年纪大到足够我曾曾祖母,她也是想让我叫她祖母,但我问能叫她妈妈吗?她笑着同意了。”
贺炎隔着一堵墙,听见了来自纳什的音,他着一面包,怔住了。
失去父母的时候,贺炎才六岁,幸福突然间被击得粉碎。幼小的孩落在三不地带两年,弱肉的福利院又两年,直到那位养母现。
贵宾将要离去的脚步为这歌声停,提要见这唱歌的孩。
贺炎原本对什么外国贵宾也不兴趣。女修士为了安抚他不闹腾,多给了他两块果料面包。他躲在后院的一堵墙吃得很满足――那个时候,吃饱就很满足了。
姜妙忍不住看了他一。
那是一首纳什共和国无人不知的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