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个符的时候，也把那老东西，恨死了啊！”

        “他个死老东西！去死！”许倩仰起，对着阴白寒月吐着红信，杂乱黑发里藏着的黑珠长着最怨毒的血丝，“他怎么敢这么对我，他怎么敢，怎么敢，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寒光闪过，她不只从哪摸回来一把剪刀，也许就是刚刚丢掉的那个，朝着自己的，狠狠地――

        “啊啊啊啊！打打打120！”黑乎乎的画面疯狂抖动起来，录视频的人声尖叫，许倩的影在屏幕最远那一如厉鬼般扭动，拉得好长好长。

        “陈！”镜已经转向了地面飞速后退，许倩的声音却反而大了许多，像是拼劲用来活着的力气，碎了灵魂，和着鲜血，从腔最深呕来:

        “你是神，你肯定不会懂，像我们这样的凡人，遇到这样的事，是只能变成仇人，互相咒着对方的名字去死的！”

        “去死吧！死老东西，我要让阎王判你十八层地狱！”许倩的声音终于越来越弱，弱得像风过纸张，似是要写最初想写的字，“倩不是来索命的，爸……你要油锅，爸……我恨死你了，爸……”

        彻底消散。

        ……

        “这么多路人围观，你说许倩应该被及时送到医院了吧？”陈楚航颤着手，脸却面无表地说。

        “嘻，她爸恨她，她恨她爸，这还能原谅，这还能活？”屋十造收回手机，耸肩一笑，“人家去买衣服啦。”

        他一走，最真实的一涌上来，陈楚航咚地撞在柜台边，久久不能起。

        手无意识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想要翻找什么，却不知能找到什么来宽心，就像是被关了最暗黑的笼里，她丧失了时间、空间甚至是对自我的知力，只能坠。

        嘟――

        手机通知她，李愿简又来了消息。

        简在等她……

        她如梦初醒般哆嗦着开微信，满泪却在看见最新消息的一瞬间凉透了。

        他的消息是:“在吗？你看见我之前发的消息了吗？沉默是代表拒绝的意思……还是你没有看消息？求求你，不论是哪种，都回复我一好吗……”

        简的语气不对劲……

        定命运的神明，是想要她去死啊。

        陈楚航往上翻记录，这段类似的话他几天发了好几次，应该是不确定她是拒绝还是没看到，所以一直小心翼翼、抱有希冀地尝试着，煎熬着……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陈楚航的心都被揪紧了。

        翻到最上面。裴年，扰，富二代，拯救，上……

        陈楚航心了然。

        她先打字:“没关系简。”

        “我也有事告诉你，一个叫屋十造的――”这条消息还没打完，嘟嘟――李愿简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