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和得发,像是总有层在上边动,折粼粼的光,让块鲜得快要淌一滴,艳到看客的心里来。
但三间的过渡衔接又十分巧妙冲淡了虚假,黑珠用纯净无血的白连接瓷白肌肤,鲜红得像是染血的嘴唇在边缘会被调和成粉红。
可这样鲜艳的人穿着黑。说他是喜黑?很明显不是。他像是去奔丧,哭过去自己的惨死。
他是痛苦的,想获得自由的。
而陈楚航还不知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他说的“再忍耐一才能得到自由”又如迷雾般笼罩前路。
替他拉上被后,陈楚航缩在四脚凳上坐了一宿,在和以往一模一样的房里,一如没遇见李愿简之前的空白模样。
除了走一步算一步,简直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走一步算一步从来不是什么好词。
早上六左右,李愿简听见陈楚航给他说了声再见,随后啪嗒一声合上了屋门。
陈楚航是去替金铭办事了。咬金铭耳朵的事翻篇、放他俩住在一起、互通联系方式尤其是暂停李愿简接待的代价就是陈楚航要在任何时间去任何地方替金铭任何事,并且不能告知李愿简,而李愿简也是同理。
李愿简从被里探来,望着卧室门神呆滞而疲倦,他昨晚是装睡,且一夜未眠。
但手指的力很是旺盛,不断、绞、拽被单,像是要把无辜被搓成一绳儿。
被单都纠结成一绳了,他的心自然也是如此。
他对不起楚航。她肯定知他是装睡,然后会因此胡乱猜测,最终一脑全怪罪到她自己上。比如猜测他在两人肉接中想起了接客过往。
不,他不会,这个他可以保证,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他已经无耻接受了陈楚航的全盘牺牲,必须得回报。
而他之前的主动挑逗也不是戏耍陈楚航。
……只是当他把老公我四个字喊时,他突然想起了陈楚航的份。
――她是个女啊。
于是,一件在初三时就折磨他并且他还没来得及解决的事现在脑海里。
如果不解决这件事,他就没办法和她更深地亲近。
而经过多年的磋磨,他当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已消失得净净,所以昨晚他用装睡来叫停。
李愿简靠在床凝望着泥天花板,在和过往一模一样的房里陷了过往。
临近中考那段时间,他突然远离了陈楚航,自然中考结束后也没有同她结伴从考场回家。但走在路上时他又给陈楚航发过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