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睃了一
又过两日,孩们就照例读书去了。宁汣与宁沅宁沂仍不算多么亲近,但渐渐地也有了些走动,读完书常会一回玉竹轩,常常有说有笑。
三日之后,夏云姒用过午膳,就带着人往山上去了。这温泉她还真是没来过,离得还是几十丈时遥望见那里的院落都觉得有些新奇,赞:“地方虽,修得倒致,是个好去。”
夏云姒没作声,贤妃仍目不转睛地睇着她:“你只自己活得潇洒,却不知哪个样多让人担心——我时时都在想,你这样了无牵挂的人,待得夙愿也了了,往后的日还怎么过?”
待得回到玉竹轩,夏云姒就又着莺时去备了新的寝衣来,挑轻薄柔的料,料要微透那么两分、形制上又要能遮掩些材,免得小腹微隆的样白白扫了那日的大好兴致。
这理,男女都一样。宏图大业也好、家中亲眷也罢,都是份“牵挂”。有这东西装在心里,人才有活着的力气。
于她而言温泉自是个好地方了。山林之间不似中殿阁那样拘谨,熟悉的也会生新鲜的乐趣。几分暧昧而适可而止的肌肤之亲在这样的时候最是得宜。
夏云姒就姑且坐到了这样一间屋中,也不急着去温泉中,只着人上了壶清茶,坐在外的廊看着竹林与泉,好不惬意。
小禄在旁欠笑说:“娘娘不知,这地方才刚修葺好,前前后后花了好几年呢。也就是为着这个,娘娘从前都不曾听说过。”
叹,“你当年那一副无所畏惧又所向披靡的样,‘’是真的,却也实是因为这世上没什么人值得你牵挂,是不是?”
莺时捧了那专门备好的寝衣来:“婢先侍奉娘娘更衣?”
贤妃的话让她莫名地有不大自在,心别扭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夏云姒在那好几年里当真是毫无牵挂,贤妃一度担忧她或是要在了却心愿之后就随着佳惠皇后去了,又或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总归哪种都不太好。
贤妃便又温言劝:“这事就随心而为吧。”
夏云姒没说话。
院落不大,前后不过两,背后就是温泉。最后的一排屋与温泉紧连,周围以竹林遮蔽,从泉中来便可直接步屋中,梳妆更衣。
皇帝自也乐得她去。案牍劳形,有能红袖添香的人守在边总是好的。听闻她前不久带着孩们去玩了三两回,他便也在午后温馨的闲暇之时与她提起来:“其实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还有温泉。那地方纵是炎夏也清,景致也极好。朕已问过了太医,说你虽怀着孕但胎像稳固,去泡一泡也无妨。过两日朕带你去。”
夏云姒越是看着他们的相越是知自己当真是狠不心拿宁汣算计了。先前的安排便只好暂时搁置,为着不让皇帝动摇,就只得常去清凉殿伴驾。
现她的心来些就好了。一些的心才更容易装些凡尘俗事去,日久了,牵挂也就慢慢有了。
夏云姒,沿着石阶继续向上登去,很快就了那方小院。
她便着皇帝早早了安排,日定在三日之后。皇帝当即叫人去将温泉附近专用于小歇的院落收拾了,当日更会提前将周围都戒严起来,闲杂人等概不得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