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昌意说：“之前先想想我。”

        柏昌意说：“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庭霜只好如实说：“我到匈牙利境了。”

        他的发长回了发前的长度，肤被海风和阳光浸成了蜜。

        我去看了很多术馆和博馆，但那些艺术品我都不太记得住，我记住的反而是在佛罗萨的街，一个满颜料的老太太在石的地面上画画，画波提切利的的一个局。

        我住的地方就在这个咖啡馆的楼上。我隔住了一个研究艺术史的学生，她带我去看了圣若翰洗礼堂门上的浮雕，比较isano和ghiberti的作品有什么不同。

        柏昌意在早晨门的时候从信箱里拿到信，到办公室才拆开看――宝贝儿，我在一个咖啡大师班里学习拉花设计，晚上我在咖啡馆里弹吉他，和人聊天。

        “柏昌意，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一个人开车穿越阿尔卑斯山脉？”他在风中大声问。

        第一节课就缺席。

        我觉得我材没你好。

        柏昌意：“……”

        我早上从那里路过，她在画，傍晚我去河边跑步再经过那里，她还在画，好像快画完了。

        她自己也画画，想雇我给她一天人模特，我拒绝了。

        但是为了看那鲸，他可能面临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的那个问题――

        等我跑步回来，地面只有洗刷后的迹，人群散了，以后可能没人知这块人人都能用脚踩的地方也有维纳斯诞生过。

        他还花了两周去琴海观察海。

        他看了一导航地图，说：“宝贝儿，你先别生气。我真的快到家了。”

        庭果然一张明信片就是从罗寄来的了。

        我周末想去一趟罗。

        周日上午柏昌意给他电话，问他到哪里了，他说快到了。午柏昌意没等到人，又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家，他说就快到了。

        三月底，希腊。

        那天晚上我在咖啡馆唱了，虽然没人听得懂我在唱什么，但我把歌词里的“光阴不可平”改成了“光阴亦可平”。

接那个电话时庭霜正在从奥地利穿越阿尔卑斯山脉去意大利，公路两侧雪山耸，云在山腰，他老老实实听完训，打开车窗，让柏昌意跟他一起听窗外呼啸的风声。

        庭霜知他看过的这些东西柏昌意都看过，但他还是想再跟柏昌意讲一遍。

        庭霜连忙说：“我绝对不危险的事了。”

        柏昌意

        庭霜关上车窗，放慢车速，低低“嗯”了一声。

        “是。”柏昌意有无奈地说，“ting，但那时候我没想过，有人会为我的安全担心。”

        他准备返程回德国的那天，附近的海岸边正好搁浅了一鲸。他为了去看那鲸，耽搁了行程。他的计划本来是开两天车，周日到家，然后第二天周一，他正好跟柏昌意一起去上这个学期的robotik第一节课。

        经过一个月，庭霜对于这里的鱼市已经有了了解，他在三月的信里画了各种鱼类和蚌类。

        庭霜：“亲的……我们可以明早学校见。”

        到了晚上，还是没见到人，柏昌意沉着声音问他到底到哪里了。

        二月的第一封信，邮戳来自佛罗萨。

        他想改飞机，偏偏没有合适的航班，只能开车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