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庭霜想他多半在路上已经喝了不少，心说：算了，喝就喝吧，喝了正好睡觉。

        等庭霜坐到窗边，祝文嘉坐到庭霜旁边的一把gao脚椅上。庭霜忽然想起他被劈tui后不久，祝文嘉来德国找他，那时候他还想qiang装chuti面和尊严，结果两kou酒xia去，ti面和尊严统统都不要了。

        祝文嘉ying灌完剩xia半瓶料酒，等着酒jing1的作用渐渐上来，蒸得他yan睛发红，脏腑发tang。

        现在好开kou了。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跟我妈说你……的不好，她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我……zuo那些事。”祝文嘉低tou盯着手里的瓶zi，打了一个酒嗝，“如果我没有跟你说我妈……你们会不会……”

        酒是空腹喝的，他很快就醉了。

        “我……哥你说我是不是特……特恶心……”他呼chu浊重guntang的气，“我……我从小就这样……我想让我妈只喜huan我，我想让我爸也只喜huan我，我想让……想让你……也只喜huan我……后来想改……可是已经习惯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往前一栽，倒在庭霜xiong膛上，嘴里还在意识不清地说个不停：“哥……我好怕……我好羡慕你……小时候他们都骂我……说我是小三儿的私生zi……说都是因为我搞得你没妈了……他们都喜huan你……你知dao吗有一回我居然听到爸说他跟我妈结婚，只是为了证明他当年没错，换个人他也照样过……这么多年……哥……我好怕……我怕我爸只喜huan你……我怕我妈也跟着我爸向着你……我怕你因为我妈就不喜huan我了……你能不能只讨厌她一个人，不要讨厌我啊……”

        他说得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只剩xia均匀的呼xi声。

        庭霜扶着他，就近把他放到了自己床上。

        哥你说……我是不是特恶心……

        恶心么……

        庭霜在床边站了一阵，才chu了卧室，带上房门。

        他想去客房，但不知怎么地就走到了院zi里。抬tou望向天空，今夜无星无月。于是他便走到那棵柏树xia，躺xia来，树盖如云，遮住了天空。

        再闭yan，满天繁星。

        不，不恶心，庭霜在心里回答，你不恶心，你只是个普通人，就像一个没有星辰的普通的夜。

        第八十七章楼ding

        后来有一次视频，庭霜问柏昌意：“你在背后说过人坏话么？”

        柏昌意想了一xia，说：“比如，背后骂教授傻bi1？”

        庭霜：“……”

        庭霜：“当我没问。”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知dao你不会――如果你想抱怨我，你不能跟别人抱怨，你只能在我面前抱怨。”

        他边说边观察柏昌意的表qing：“你不会真有什么可抱怨的吧？我多好啊！”

        “我知dao。”柏昌意说，“所以我不得不经常想你。这句话你可以当作抱怨来听。”

        庭霜嘴角弯起来：“嗯……那我也要抱怨。”

        柏昌意也笑：“尽guan说。”

        要抱怨柏昌意实在很难，庭霜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他用特别勾人的声音说：“你留给我的钢笔，太，细，了。”

        第二天，保洁阿姨在打扫浴室的时候发现浴缸旁边落了一支看起来ting贵的钢笔，还湿乎乎的。她赶紧cagan1净拿去交给家里的保姆，保姆又拿去给祝敖，说是在庭霜卧室旁边的那个浴室里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