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晞收了扇,用扇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掌心,看着陆宁,郑重:“不瞒你说,我也的确有一桩见不得人的秘密。你若是求一求我,我便告诉你,好不好?”
忽然,上一声簌簌的响声。
陆宁:“我才不要。”她觉得他背地里肯定有诈。
“陆公可知,每回棋,都是在斗法。打个不太好听的比方,我与别人棋,大多数都是我戏耍别人,但与李公棋,却自觉时常被他戏耍。” 他自嘲地笑笑,又续:“有城府、深思极虑。他的心术谋略,只怕远非你我所能比。李公在书院待了这么久,看上去同我们关系都好。可就连对最亲近的你,都未一分一毫的喜恶来,由此可见一斑。”
“怎么,叫不?你对秦冕不就是这么叫的嘛。”李晞又续:“不叫晞哥哥也行。那要不叫爹爹吧?我也喜听。”
陆宁在书院待了一年了,竟从未见过如此繁茂静谧的竹林,如碧玉石一般的清透莹绿。每一株都修直、亭亭玉立。幽幽篁竹间,偶有微风掠过,翡翠般的叶沙沙作响,恍惚间,耳边有一阵韵律优的琴音。
陆宁:“是又如何?”
陆宁抬一看——李晞怎么会在树上?!
王鄞笑:“李公那般风度翩翩家世又好的,只怕慕者如过江之鲫。不过陆公也生得好看,想必你妹妹的容貌也是不俗的。至于他心仪的……大约是没有吧,去年有一回在后山喝酒,大家谈及喜的姑娘来,李公没有任何表示。”
陆宁真的不理解他,为何会有人巴不得被威胁似的?
陆宁被气到失语:……
陆宁踢了他一脚,气得跑掉了。
“这里没人,王鄞也已经走了,丢脸也只丢给我一个人看。这买卖你划算得很,只须求一求我,我就把秘密告诉你。”他笑眯眯的,嗓音和煦如风,“这样一来,你以后就不用时时担心我去告密,你还可以以此威胁我。”
李晞:“这买卖真不?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陆宁不说话。李晞走到她跟前,低声:“竟然还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莫不是你自己喜上我了,想以相许吧?”
王鄞又:“其实,棋最能看人的秉。我与李公对弈多次,从中倒能窥探一些来。”
陆宁脸红了,忍不住骂:“你别自恋了!我才没看上你呢!”
他其实就是想看她弱可人的模样,她生得这般玉雪玲珑,喊爹爹的时候肯定可极了。
“你啊!”
“怎么个求法?”陆宁忍不住问。
晞哥哥?!
“可别误会,是我先来的。原想躺上面好好晒晒太阳,谁知会看见你俩。”李晞摇着扇踱了几步,似笑非笑的,“我记得你不是独女儿么?怎的冒来个妹妹?还想给我说亲?”
她还在震惊中,李晞已经轻巧地从大的桃花树上来。
陆宁心里暗地嘀咕,那他岂不是毫无破绽了……
陆宁怕李晞追上来,有些慌不择路,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回过神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跑了一片竹林中。
结果陆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睛直直瞪着他,红唇紧咬着。
“怎么说?”陆宁好奇。
李晞看她眶发红,脸颊气得粉艳艳的,不禁叹气,缓了语气:“你是想向王鄞打探一番,我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好拿我。对吧?”
王鄞走后,陆宁愈发不开心了,这样的人,让她上哪儿去找把柄去?
陆宁半信半疑:“你真有这么好心?”
“当然,我说到到。”李晞走到陆宁边,继续哄:“你只须求我一句即可。不多,一句就行。”
李晞微微一笑,低在她耳畔:“来,就说,我求求晞哥哥不要把我的秘密说去。”
一块女式的帕,苏棠威胁他说要大肆宣扬,小孩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此后每每遇上苏棠就自愿认输,避其锋芒。陆宁觉得这一条也是要害。
“语气可人一,你是女孩,应该天生擅长这个的。”他又补充,“就跟……你先前唤那个秦冕那样的程度就行。”他觉得自己要求低的了。
这里大约是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