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起，上面堆满了外卖送来的火锅碗碟。

恩师们当然也被请来了，大家一致将顾老tou拱到了上座，其他人也跟着坐定xia来。啤酒一瓶一瓶地冒着气儿，火锅咕嘟嘟地翻gun――这就算是开了席。

表演系的学生，原本就开朗外向居多，又有酒壮人胆，很快就翻着倍地鼓噪起来。无论姑娘还是小伙，一律喝得满脸红光，时而互相挖苦嘲讽，时而又联合起来怼他们亲ai的老师。

反正只在今晚，家境贫富、成绩好坏、长幼尊卑，这些全都变得毫无意义。就算明天大家即将各奔东西，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是一个整ti、一个凝聚dian、一个家。

窗外的常青藤之间，月se慢慢明亮清朗，不知dao是谁打了一个酒嗝，忽然放声唱起了班歌。吵嚷声慢慢地平息，取而代之的则是在酒jing1影响之xia，gaogao低低、歪歪扭扭的各种歌声。

女生红着yan睛去包里找餐巾纸，男生勾肩搭背，彼此帮忙隐藏着伤gan。但是歌声始终没有停歇。

因为，这是26级表本一班最后的一遍班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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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dian左右，年事已gao的顾教授准备回家。陆离正好也要动shen前往机场，他便主动请缨，要与顾老tou同行。

最后一次告别了亲ai的同学，陆离推着顾老tou那辆26寸老式自行车，陪着老爷zi慢慢地朝着家属楼走去。

“你今晚就要回片场？”顾老tou问。

“对啊，今晚走，凌晨到。”陆离回答，“差不多明天十dian就能开始拍戏了。”

“这么晚到机场也得十一dian，还能有飞机？”

“我这次是沾了沈星择的光。他觉得自己休息了那么久，有dian对不起剧组。所以这次是用他家自己的飞机，尽可能早dian赶回去。”

“这小zi倒是ting豪气的，飞一趟几十万就这么烧掉了。他不是xia午就没事儿了吗？怎么就不能早dian坐民航的班机，偏要等你？”

“……顾老师！”

“好了，不怼你们了。”孩zi气的老tou儿笑着摇了摇手，“你在我手上来来回回读了八年书。说实话，我还真有dian把你当自己的儿zi看了。”

“……”听他这么一说，陆离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我们还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昏暗之中，顾老toudian燃了烟斗，金红se的火光伴随着淡淡的烟雾时明时暗。

“你跟星择啊，都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你以前是真的很苦，苦得叫我都觉得心疼。不过现在是苦尽甘来了，相比之xia，倒是星择那小zi，恐怕没你这么幸福。”

陆离的脚步停滞了，自行车花鼓的滴答声随之停歇，四xia里顿时安静xia来。

“其实，你应该也听chu来了吧？”

顾老tou的声音在这片安静中变得格外清晰：“今天上午，他在毕业典礼上说的那句话。”

“也许，没有一种工作能够让你从事一辈zi……”

如同突然ca亮了一gen火柴，自从与沈星择分手之后，一直隐藏在陆离心中的那dian不安被照亮了。

他愕然地看着顾老tou嘴边那dian金红se的火星，然后听见了自己的老师极为难得地用liu利的英语念chu了一句台词。

“Uneasyliestheheadthatwear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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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顾老tou送回到家属楼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