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也许曲折离奇，但是无论如何，以陆离现在的份，如果拒绝扫墓那无疑就是忘恩负义――所以虽然错愕，但陆离还是一答应了来。

“……对，是问了我学习上的事儿。”

陆离犹豫一，打开了后侧的车门。司机立刻发了一声抱怨。

陆离很自然地选择了撒谎，就好像当年的他战战兢兢地欺瞒着与沈星择之间的恋。苦楚和甜蜜――这两样天差地别的东西，竟然也会有着如此相似的外在表现。

等到陆离全都照办之后，沈星择终于发动了车辆。

此为借躲厨房，仔仔细细把每一只碗都洗刷了三遍。最后被师母撵了厨房，这才发现沈星择已经悄然离去。

“还愣着什么。”男人以略带不耐烦的语调，提醒他将花束挪到后排，“还有，系好安全带。”

经过两个小时的漫长车程，车辆终于驶了墓园东区的停车场。这是北京郊外一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应该是没有办法得到调和的。

顾老的回答，似乎也穿透了这层表象直抵问题的本质：“别的都是虚的。记住你还有两年，努力。”

陆离有不明白了：因为父亲的阻挠，自己的骨灰并没有落葬，而是的的确确地摆放在当年租住的那间公寓卧室里面。可如今沈星择却找他去扫墓，这墓又是从何而来？

――――――――――――――――――――

后天是周六，清明节，沈星择约陆离去扫墓――扫陆离的墓。

“别去理会他的扰。”

“……对不起。”

“我不是你的车夫。”

对于陆离而言，这一直都是非常奇妙的旅程：在发扫墓前，他与沈星择往往正在因为工作的事儿闹矛盾，有时候甚至刚刚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但是到了坟前，两个人却总是能够默契地切换到和平状态。回程之后，矛盾自然也就消弭解，变得恩甜蜜更胜以往，直到一波不可调和的矛盾爆发，再度陷冷战。

陆离本能地歉，然后重新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

算起来，这也不是沈星择第一次陪着陆离去扫墓了。虽然并非年年如此，但的确有过几次他们一起去陆离母亲的墓前上香扫除，顺便向家长“坦诚”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经过忐忑不安的两天，终于到了周六上午。北京城里起了罕见的雨，一辆勉算是低调的黑奔驰停靠在了距离中影西门还有几百米的路边。

陆离，表示一定谨记恩师的教诲。然而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一个来自于沈星择的、不得不接受的邀约。

“刚刚，小沈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只有顾老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开着新斗。

陆离向他告辞，老了，吐一烟、又吐了一个问题。

车座上放着一大束艳丽的黄玫瑰花。有那么一瞬间，陆离甚至产生了这束花就是送给自己的错觉。

前往京郊墓地的路途漫长，尤其还是清明时节，车拥堵几乎无可避免。沈星择虽然平日里唯我独尊，但是车品尚佳，尽一路上停停走走、偶尔还会遇到实线加的垃圾，可自始至终都开得沉稳，连抱怨都没有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