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一脸严肃地包着饺。摊开放在掌心，放上肉馅，用力一――一粒承受着他的压迫、甚至还带着儿憋屈的饺就基本成型。

穿好围裙洗过手，陆离乖乖坐到了茶几边上。饺馅儿和都已经准备好，同样准备好了的，还有沙发上的沈星择。

所幸这时候师母也从厨房里走了来。

“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试着以歉来作为搪，可沈星择已经牢牢地住了他的把柄，并将他的每一次退让

天底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吃到饺当然得亲自动手。师娘不知从哪里又挖了一条围裙，要让陆离穿上。这条倒是比沈星择上的碎花要朴素一，然而一颗硕大的红心，上还写着”LOVE”字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意味深长。

陆离赶紧向她表明来意，然后从书包里拿了那个烟斗――沈星择在场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肯定能够理解这份师生谊。

“是谁啦？哎唷，小陆离，侬早上没课伐？”

他们彼此的目光就这样在半空中遇见，像两条带刺的玫瑰花藤蔓，互相缠绕。

标准答案是现成的，却也因为太过于现成而欠缺了诚意。很显然沈星择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于是他又加大了问题的难度。

师母同陆离客套了几句，这时候躲在书房逃避劳动的寿星公也踱了来。陆离的礼果然很讨他的喜，老儿琢磨了几就急着要去开斗。这边师母竭力挽留陆离一起吃顿饺。说实话陆离是非常动心的――他用余光偷偷看了看已经坐回到茶几边上的沈星择，却发现沈星择好像是在用余光看着顾老。

“……对不起，我只想分享一些你或许会喜的东西。”

陆离着筷的手腕微微抖了抖。

不要说是外人，陆离连教授夫妇都没见着。于是他困惑地换上拖鞋朝里走。刚迈两步，就看见餐厅那边走过来一个大男，上穿着碎花围裙，手上套着袖套，端着一碗肉馅。

快要包好的饺被掐了一裂，漏了粉红的肉馅。陆离急着想要补救，却发现越漏得越多。

“所以，你给我发军训的照片、寝室里的签名，还有学时的整人晚会……这一切，其实全都是陆离告诉你的？”

沈星择像是烦透了陆离，连都没有抬。他就这样又欺负了三五个饺，突然又主动丢给了陆离一句话。

而沈星择也像是中了定术似的，端着碗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他。

花花白白的一堆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师哥。”

画面实在太过诡异，以至于陆离的大脑一瞬间罢工，不知该作何种反应。

“对不起……为了能够找到工作……”

陆离默默地吞了一唾沫，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就跟这粒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有更大的压力。

“难得今儿是个好日，就留来吃顿饭再走吧。”

他并不是没有思考过应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可是每一次的沙盘推演都以失败而告终――并不是无解，而是每一种回答都会指向更加不可收拾的结果。

看起来好像正在仔细充填烟丝的顾教授，也不抬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居然是沈星择。

茶几边上只有他们两人，不寒暄几句显然有些尴尬。于是他主动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