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靠自己的本事来演戏，长睛的人难还看不来？”

当重新放酒杯的时候，陆离又装回了平日的温和与从容。

蒙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木良哥啊，我说陆离……呃，我说那位大陆离，他当年嘛要和聚光闹解约？那么好的公司多少人挤破想去，是不是真有什么幕？”

大一大二学年宿舍还有门禁，时间已经不早，陆离拽着蒙起告辞。只留沈星择和何木良，在包厢里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

何木良拿酒杯挡着脸，又看了一旁的沈星择。心里多半是在嫌弃哪儿来这么一多事的小破孩，可嘴上依旧答得颇有分寸。

何木良吃着一块豌豆黄：“好俩小孩啊，就是蒙的话忒多了些。”

何木良又喝了，连连：“其实我觉得也还好吧，不就是名字一模一样吗？长得也没多像，老陆那是阳光英俊型的，小陆明显是行的小鲜肉什么什么……花男，我没说错吧？”

“他和沈哥是同学，外人都说他是一路靠着沈哥的面才红起来的。可明明大家都是同班同学，谁也不比谁付得少……为什么就不能介意？”

陆离几乎就要拍案而起了。

“在这世界上，用睛来看待事的人，恐怕实在是少数。”

“别装傻。”沈星择打断他，“记不记得来之前，我和你说过些什么。”

遭到反驳，陆离好像一气被打回来堵在嗓里，缓了一阵却始终还是不舒服。

沈星择脆放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迟来的酒劲依旧源源不断地冲上大脑，陆离抓起桌上的脚酒杯，仰大喝杯中的纯净，然后透过玻璃杯朝外看。

沈星择了一个掏袋的动作，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带烟。

“你呢？你的睛所能看见的，难也只是这些言蜚语？”

“你怎么看？”

上。酒瓶还没放，沈星择的杯里又已经空空如也。

他抱歉地朝着沈星择笑笑，表示这苗家米酒果然不容小觑，后劲大得吓人。

发话的居然是陆离。

“我倒可以理解他的觉。”

光怪陆离的世界，奇形怪状的蒙和何木良……甚至还有窗外黑夜里，那些原本看不见的东西，居然都在这片酒杯的折之变得清晰起来。

“……”

他对于聚光、对于沈星择的不满，当然不止于“靠谁而红”的言蜚语。可是有些事，只有真正的陆离才知。他不能说，还不能说。

席间少有地冷了场。何木良的目光再度转向沈星择，而沈星择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用筷戳着碗里的豆沙包，颧骨上正泛醉酒的酡红。

“我――”

“师兄……不好意思。”

“我可能是有醉了。”

“……记得，当然记得。”

蒙了辣的鼻涕，终于准备放弃这个话题，可另一个声音却抢先响了起来。

他语气冰冷，可睛却亮得有吓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要是我有那么好的机会，肯定好好把握住……话又说回来，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况且现在他都已经走了，再讨论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答完之后，他又看了一沈星择，然而沈星择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酒杯里，听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