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几岁？”

中年女人没有让陆离看到她落泪的模样，她一抬就立刻转，响了床的呼叫。护工与她一起将陆离扶坐起来。随后医生也来了，拿起挂在床尾的记录本。

直到现在，陆离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从不喊这个孩的大名。因为他也叫陆离，一模一样的姓和名，巧合得有像神迹。

钓面的大鱼，猛地张大了嘴和睛。

第3章是人非事事休

陆离与她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女人那涩的嘴唇颤动起来，憔悴的脸上忽然就有了光。

“……29。”

陆离用了几个小时才承认这个荒诞的事实：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被昵称“小鹿”的生活助理。

陆离有愕然，可他急于寻找更重要的答案。

“我的脸――”

陆离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因为这并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张年轻、白、胖的脸庞。

会诊的结论是陆离因车祸导致严重脑震，造成分记忆缺失混乱。这种案例不算少，大多数人能够逐渐恢复，但也有可能造成永久的记忆缺失。

脸颊伤了几，涂抹着黄药；浮，额角和嘴角都有青紫，但并没有毁容的危险――然而，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医生又向护士低声嘱咐了两句，后者首先将一脸惊诧的中年女人请了去，又请了两位医生过来。

中年女人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她颤抖地抚摸陆离的脸颊，又他额上频频落亲吻。紧接着，陆离觉察到有的，一滴一滴落在了自己的额角上。

她随手将果往床脚一丢，快步跑到床边。

“车祸。”

问诊的医生走了，只留中年女人守在床边。

在陆离的再三要求，护士取来了镜。他了个深呼，一朝里看。

前不再只有黑暗。白的墙、帘，白的天花和灯。他躺在床上盖着薄被，房间里开着冷气。一只胳膊正在输，另一边的床放着仪。

医生记录的笔停顿了，与旁的中年妇女交换一神。然后指着她：“你认得她是谁？”

陆离试着挪动，但浑像是被碾碎了骨，又往里灌了铅，动弹不得。

至于那个真正的演员“陆离”，或者说是演员“陆离”的旧，已经裹在冰冷的尸袋里，沉睡在了殡仪馆的冷柜之中。

他这才发觉自己声音变调，嗓得像是堵着一把冒烟的稻草。

陆离已经知她就是小鹿的母亲。单亲家庭的女主人往往都很镇定，却也无可避免地更加辛劳与沧桑。陆离觉得她有熟，不知是否真的在哪儿见过，抑或只

他不禁担忧起自己是否还健全完好，直到一阵开门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陆离。”

他记不清上一次有人真心为他落泪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五年前，他的家庭破产，而他与母亲死别的那个夏天。

“记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叫什么名字？”

围绕着病床的布帘被掀开了。一个神木然的陌生中年妇女，提着一兜苹果走了过来。

失忆的说法被众人很轻易地接受了，但事实真相却只有“失忆者”自己才知。

“宝贝，怎么样？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