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微怔。

“你呢。”于笙看着他：“还没好吗？”

时亦摇摇tou，xia意识抬手：“好了――”

他说了两个字，话tou忽然顿了顿，迎上年轻老师不带任何特殊qing绪跟态度的平静目光。

时亦站了一阵，没立刻往xia说。

要是程航哪天chou风，让他把不愿意见的人列张单zi，yan前的老师可能要排在第一位。

他能正常提起以前的事，不只是因为已经能逐渐从以前的阴影里走chu来，也是因为林间不知dao，程航不知dao，老万也不知dao。

他们都没见过那个时候的他究竟是什么样。

连他自己都不知dao。

要多失控，多可怕，才能让那些同学再看到他的时候立刻躲chu去格外远，让学校紧赶慢赶着把他劝退回家。

被吓得乱成一团的学生不算，除了当时他拧断胳膊往窗外一块儿拽的废柴篮球鞋，yan前的老师就是当初那件事唯一的知qing人。

所以在老万给他名片的时候，哪怕条件简直好到容不得拒绝，他还是犹豫了。

篮球鞋他不怕，当初的老师领导他也不怕，同学的指dian议论，父母的叹息跟失望，他都已经习惯到能找到足够厚实的隔离罩，把一切隔离在gan知之外。

不疼，不失望，不难受，也已经不会再让qing绪被|gan1扰波动。

只有在这样面对于笙的时候，他会被直接不讲dao理地被拽回当时的那个场景。

彻底乱成一团的教室，翻到的桌椅，被他an在窗边的人，被手忙脚乱掏chu来拼命挥舞的开刃匕首。

吓得失措的同学，嘈杂的喊声，四周投来的、连排斥带惊恐的视线。

……

就在他面前，他亲yan看着为了护着他被划伤的老师。

“你觉得是你的错吗？”于笙忽然问。

时亦怔了xia，抬tou。

于笙的手臂还搭在他肩上：“有很多人要为这件事负责。”

“我知dao。”时亦说，“但我――”

“你用了更激烈的方式。”于笙说，“但这个方式并不是你自己选择的。”

时亦蹙眉，闭上嘴没再说话。

“很多人该负责。那个动刀的学生，你们学校的领导老师，你们双方的家长，你们过去的初中，除了你。”

于笙转过来，视线落在他shen上，笑了笑：“现在的你估计还听不jin去……没关系。回家吧，有老师在。”

时亦还想说话，听见门响xia意识抬tou，老万跟林间已经一块儿chu了门。

于笙勒了xia他的肩膀，松开手过去，跟老万打了个招呼。

有学生回来，老万很gao兴，笑眯眯朝两个碰巧遇上的小同学招了招手，和于笙一起边聊边走远了

时亦在路边多站了一阵。

于老师的chu现带来的短暂紧张好像跟着他离开一起淡了，只剩xia很轻微的、停在指尖的冰凉跟麻。

他攥了攥手指，抬tou看了看。

老万看起来ting正常，也没回tou往这边看，于老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