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轻笑了一声。

“他们从后面踹我，在我书包里放玻璃碴，在枕里藏大针。”

时母惊慌失措地喊声响起来：“小亦！”

抢过去几步抬胳膊就要挥去，被他抬手架住。

“他们要抄我的作业，抢碎了我的作业本，老师让我去罚站。”

“怎么样才能让你们听见？”时亦问。

“我反思了，找自己的原因了，改了。”时亦说，“我不考第一了，不回宿舍睡觉了，不和别人一起玩了，不说话了，不吃饭了。”

“妈妈知了。”时母慌得不行，“你先把你爸放开――”

程航脚底差踩空，被他捞了一把，堪堪悬挂在了他

时亦松开手，看着时父捂着肩膀踉跄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他其实了多准备，诊所的应急电话在手机里存了一溜，随时都能打去，可时亦依然冷静得有儿超他的预料。

时亦低看了一，没躲，锁着他踹过来的一拽，顺势往前绞住胳膊，整个人反拧着在了桌上。

“小亦！”时母追了几步，“别胡闹，你还小，你这样――”

“反了你了，还敢还手！”

“他们这么着我。”时亦说，“拖着我在地上走，让我爬着从底钻过去，因为我考了第一。”

时母往前走了两步：“小亦，妈妈错了，你先――”

时父脸青一阵白一阵，看了他一，没说话。

时亦垂着视线，语气格外平静：“因为好玩。”

时亦不想再多说，朝她跟时父鞠了个躬，门了楼。

时父踉跄两步，气得抬脚踹他。

时母隐约察觉到不对，脸变了变。

“他们围着我跑，追到没路的地方，把我堵到空调外机的护栏上，着我另一个。”

时母脸彻底苍白来，晃了晃。

时亦把书包拉好，重新背上：“糟蹋了，对不起，还给你们。”

时母张了张嘴，声音弱来：“小亦……”

“没事吧？”程航心惊胆战跟着他，一边拼命思考接来该飞那条，“时亦？亦哥？祖宗――”

程航跟去，小跑着跟时亦从楼梯上往飞。

“吓着你了？”时亦问。

时父另一条胳膊抡起来，还没来得及碰着他，时亦已经架着他的胳膊反手绞住，左手在肩膀上一，把他整个人推了去。

“对啊。”程航承认得格外痛快，“包括并不限于你徒手把你爸桌上这个环节。照你平时撅我手腕、怼我、抡着我胳膊把我扔去的实力，我还以为你其实在我这种大隐隐于市的跆拳黑带之……”

“他们在我的杯跟饭盒里农药。”

“我以前想过很多，现在不会想怎么样了。”时亦说，“对不起。”

时亦看着她：“还要怎么改，告诉我行吗？”

“家。”

“我到底错在哪儿了。”

时母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