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对着他妈,说得义正辞严:“一直都是他
老人家平时独居,只有护工照顾,就喜跟人说话,拉着已经不记得的学生,一气喝光了两壶茶。
他说话的时候掌心有儿凉,没忍住攥了,又松开。
门被人打开。
相框里放着的一样,花白发、慈祥笑着的老人,角都蔓格外和蔼的纹路。
“时亦。”
时亦牵了嘴角。
护工愣了。
他在路上有儿疼,没撑住睡着了,迷迷糊糊了个梦。
梦里的老师白发还没那么多,格外慈祥好脾气的老太太,夹在班主任、家长跟学生中间,第一次急得手足无措不上话。
时亦门,看了一门廊边上堆着的礼。
“都是学生来送的,上午来了好几拨了。说是以前教过的学生,说用不着送东西也不听。”
地方本来就偏,坐着大巴晃悠到半路,天就彻底黑了个透。
时亦了,在茶桌前坐,拿温了温杯。
“好孩,快坐。”
时亦站起来,接过相机,把印来的照片帮忙贴在相册上。
护工给他倒了杯:“你是之前照顾过温老师吗?我在家里电话簿上看见的,上一任走得急,有些地方交接得还不太清楚,想请您来确认一……”
温老师扶着老花镜,镜片后的睛弯了弯,仔仔细细看他,拿着本拍立得的相册一页一页翻:“叫什么名字呀?我找找……”
护工过去帮忙:“你也老听她念叨吧?教了那么多好学生没印象,每天就说自己有个学生没教好,跟人打架打坏了胳膊,也不知到底是哪个……”
“没有照片,老师。”
时亦没解释,了声谢,把放在一旁,走到靠椅边上蹲来:“温老师。”
-
“不是教师节,都不知温老师居然教了这么多学生。”
时亦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相册合上,蹲来:“我叫时亦。”
时亦倒了杯茶:“是我。”
“谁来都得照照片。”护工笑着打趣:“其实还是记不住,次还得找半天。”
“终于等着你了。”
时亦站起来,试了试陶的茶杯外面的温度,把茶放老人家手里:“不了,老师,慢儿喝。”
护工自己每天都得不厌其烦地自我介绍一遍,早习惯了这个程,过去帮忙接过相册:“听说温老师是去年得的病,然后才退休了,是吗?”
时亦帮护工熟悉了家里的电,简单说了老人平时的生活规律,门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一半。
老人的脑退行疾病,记忆一一被时间蚕,向来没什么好办法。
护工是新来的,扶着老人坐,笑着跟他搭话:“快来,外,脱了外套凉快凉快。”
时亦攥了手机,揣袋里。
温老师,认真拿笔记来,端起拍立得对他照了张相:“来,朝老师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