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人，他那个新舍友估计还没赔完篮筐，不在宿舍。

时亦躺了一会儿，才意识自己上来的有急。

程航的话还有吊儿郎当，语气却已经认真来：“时亦，我没有迫你的意思。但我不知你过去到底遇到了什么，也没办法给现在的你实际有效的帮助。”

办得利索，对过份就发了统一的宿舍用，附带了张印着一寸照片的门禁卡。

时亦其实就是想找个熟人说说话，闻言抬手遮了有晃睛的光：“那挂了。”

“别别别。”程航好不容易才被他从黑名单里拉回来，非常珍惜，“我可以请假买张火车票，到你们宿舍，帮你把药从你床边的行李箱里拿来，给你送到上铺去。”

再去一趟实在太折腾，时亦侧了侧，翻了个对着墙，闭着睛摸过耳机。

空调一直没关，冷气开得足。

时亦拎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楼，有儿费劲地摸钥匙开门的时候，还能听见走廊里的喧闹声。

鼻梁硌得生疼，他随手摘了镜，搁在床。

大概是确实累过了，爬上来的时候脑都是空白的，除了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安稳地方躺就没有别的念。

程航接到电话的时候，甚至还有儿难以置信：“祖宗，你就为这个给我打了个电话？”

程航觉得这段沉默传递了患者包括不屑、不信、不想继续跟他扯淡在的一系列十分丰富的绪。

时亦：“……”

时亦扶着床栏，往看了一。

能让老万觉得啰嗦。

程航觉得他这样不行，试了多办法，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他能睡觉的地方又加了个心理咨询室。

寝室布局很宽敞，上床桌，两张床摆成了个斜对角。另一张床已经收拾好了，架上放了摞书，被在床，工工整整叠了个豆腐块。

他们这届二不分班，学生间基本都认识，隔了一个暑假没见，正闹闹地到串寝室打招呼。

时亦现在听见舍友两个字就一阵疼：“换个比方。”

程航：“打个比方，你这个况，一个心贴的舍友作用可能都比我这个心理医生大。”

从初中开始，他在睡觉这件事上就有些不大不小的问题，尤其换了陌生的环境，基本别想顺利合。

时亦屈起手臂，遮着睛躺了一会儿，终于把那个憋住了的激灵给打了来。

太天真了。

时亦扔大概是装了一个银河系的行李，踩着梯爬到上铺，草草把褥床单将就着铺好，仰面倒在床上。

别的也就算了，药还在行李箱里，忘了一块儿带上来。

“没办法，心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他在来之前，居然一度还认为就是换个学校，能有什么可怕的。

……

可能是一直憋着劲，直到躺在新宿舍的床上，这些天的疲惫跟倦意才一脑涌上来，彻底把他裹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