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死了,他们俩还有活路么?”
师父抬起凌厉的目光,让淞玉定在当场。为什么还没有反应,难他真的必须要死在这里?
这种利刃悬在颈后的恐惧,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三人。霁月对着夜空中明亮的圆月起誓,若淞玉能渡过此劫,他愿意抛开过往的全恩怨,与他长相厮守,直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刻。沐雨端着碗粥,勺递到了他嘴边,哄着他吃了几。这些日,幸好有沐雨在,才让他濒临崩溃的神经得到一丝息。他刚与淞玉冰释前嫌,实在不想就这么失去他。这几百年兜兜转转,快乐的时光却屈指可数,大分的时间都浪费在互相猜忌和斗气上,后悔还来得及吗?
就在霁月起誓后的第二天早晨,他习惯地摸边的位置,却摸了个空。他迅速睁开睛,发现沐雨呆呆地坐在床边,中失了焦。心好像被钝刀来回割据,从心痛到脚底,紫昀被困火海,沐雨躺在血泊,都不如此刻的觉更加灭。他的天塌了,他唯一可以依附的参天大树被连起,他柔的枝条无所依傍,尖细的小刺再也不能刺痛那个最在乎他的人了。原来拒绝淞玉,和失去淞玉,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拒绝了他,可是他会锲而不舍地黏上来,甩也甩不脱,逃也逃不掉;失去了他,天地间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玉哥哥,第二个能用几百年来全心全意他、呵护他、追逐他的人了。
“……”
“可能有一疼,可是你不怕疼对吗?火那么大,你都受过来了……”
淞玉与尸并排躺在千年寒冰上,但这次他不觉得寒冷,因为太多的光球围绕着他了,那些光球散发的力像温泉般舒适,他甚至有些昏昏睡。
晦暗的山被环绕在半空中五彩斑斓的光球照亮,光斑映在凹凸不平的石上,竟有一种瑰丽的。淞玉看呆了,怪不得师父等了二十年才发难,这么多的丹,是多少条妖的命啊。师父的执念如此可怕,为了救一个死人,连亲手养大的徒儿都可以谋害,还有什么他不的呢?
“徒儿可还有遗言需要我转告?”师父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哈哈哈哈!不错!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悲伤,生不能同寝,死还可以同。我会把你们葬在兰山山脚,让你和你的在地继续快活。”
师父走到紫昀边,在他瘪的额上印一吻。“上就能再见了,我的昀儿。”
淞玉哑然,他从未见过师父如此深的模样,残暴的、冷漠的、疯狂的、猥亵的,哪一种模样都比现在的样要更真实。他慢慢挪动,一直退到冰面和石相接的地方。
沐雨连连摇,咬住唇不让自己哭来。这样担惊受怕的日,究竟什么时候能有尽?
他掐了掐虎,瞪大双仔细辨认着上方的光球。没有胭脂红的,果然是这样。
淞玉正在琢磨着,师父突然倒在了寒冰上,他的迅速现原形,壮有力的蛇尾拍打着冰面,可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神智,为了避免毁损尸,巨蛇蜿蜒着远离千年寒冰,发痛苦的嘶嘶声,蛇撞在石上。
又过了十几日,淞玉的脸愈发苍白,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终日卧床,惹得两位佳人以泪洗面。霁月和沐雨都知,那一天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