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南一醒转过来时,床边的数字时钟刚过七。他侧看了看后,只有一块被人躺过的痕迹,日光落在深灰的床单上,褶皱似乎都更有温度了一些。
――也可能是深夜、凌晨的任意时刻,一切与陈南一有关的清醒、睡梦。
陈南一几乎怀疑母亲是故意让自己站在那儿看这种其乐的温馨场景,但同时又毫无办法,或许在母亲看来,这种场景该是每个家庭的命中注定,的确是他破坏了这种幸福的可能。
“还以为你会带他来让我见一见。”
贺昀迟认为,他仍然不懂得取向、恋标准、觉等等与“喜”这个词条相关的复杂词义。他的可能是呆坐在餐桌前反复听一首钢琴曲的夜晚,可能是敢于轻装简行来找一个人时,在航班上见到的夜中云朵。
他拿过纸巾,递给母亲泪,“比那本证更让我安心。”
破晓前的风很冷,夜空深沉,星月格外明亮。他走在路上,心想明天或许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他边想,脚步边不自觉变得很急,几乎是快步跑回家,打开门,亮屋亮度很低的几盏灯。
母俩选了个临窗的沙发位,落座后,要了两杯咖啡。经过一晚,无论想通多少,陈母的绪看起来还算不错,没有昨晚那样失态。
她前别着的钻石针折星夕阳光芒,陈南一没法正视她,视线局促地落在那枚针
第38章
陈南一的母亲住在望海路的一家酒店,朋友女儿的婚宴也设在这里。陈南一照约好的时间到酒店大堂时,宴会厅附近正有一群人,新人的父母家人站在门迎来送往,闹极了。
“呆半小时就走。”贺昀迟的巴抵着他在外面的一小块肩颈,磨蹭着伸手勾他的手指,心满意足,“你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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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一在床上缩成一小团,柔顺的毯裹着他,几乎挡住了他小半张脸。贺昀迟悄悄盯了几秒,凑上去吻吻他的鼻尖。陈南一睡得很浅,这一便醒了,半睁着睛,意识,“贺昀迟……?”
凌晨三,他在实验室记录过新一组数据,扫电脑等待一轮分析结果时,忽然非常想见一见陈南一。
母亲比约定的时间略晚了三四分钟现。她走过来,和陈南一一起远远看了片刻忙碌的婚宴现场,叹了气,转电梯,带陈南一去了行政酒廊。
作者有话说:
房间很快回归安静,贺昀迟埋在他的发里,脑海中又隐隐约约闪过午餐时的交谈。
“不是说有实验吗……”陈南一听起来并不是很困,“怎么回来了……”
这晚发生在陈南一家里的一场对谈,贺昀迟并不知。
“嗯。”贺昀迟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后圈着他。
贺昀迟回复得很快,应该并不是很忙。昨晚的实验得差不多,今天午他可以提前走人,回家补觉,便盘算起到店里顺把陈南一打包带走。
但陈南一昨天送母亲离开时,约好今天午到酒店去陪她喝午茶。他想了想,回复贺昀迟说有事耽误,午必须晚回家。
他坐起,绒毯从肩膀到腹,的衣领稍乱了几分。陈南一边刷牙边对着镜摸了一自己颈侧的一小片吻痕,着牙刷给贺昀迟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