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晚,也没有人散步,显得他这位绕来绕去的闲散人士有奇怪。
“同恋也没碍着你什么,别再娘炮娘炮的叫。”
他要什么都伸手即得,所以才会像冉雯说的那样,愿意迁就人,不发脾气。
脱之后,贺昀迟跟着祁明了刚才那间酒吧。祁明去洗了把脸,又叫了两杯威士忌,才在卡座坐定,呲牙咧嘴地说起刚才的事,“我他妈正找地方停车呢,那大叔的车自己别过来,来一问,是前面那俩娘炮急刹车给闹的。”
但如果解构贺昀迟,那么从躯到一颗心,也不过只是平凡人类的模样,其中一定也填充着属于人类的负面绪与蓬望。比如不肯忍受失望,不想解除占有,对特定的人与贪得无厌,充满索求。
贺昀迟的指腹紧着酒杯不答话,他就又琢磨了一会儿,但还没整理思路,贺昀迟就起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买单走人了。
祁明的父亲是本市公安系统颇有分量的人,他犯不上自己心今晚剩的事。没等多久,便有人过来替他和交警交涉。
人。
站在后面的祁明缓过劲,打了两个电话,推了他一把,“我叫人来理,不跟这群孙耗了,走。”
“什么?怎么知那俩娘炮是同恋啊?”祁明大剌剌,“夜场里见多了呗。再说刚打起来的时侯,那个斯文的打电话叫人,我听见店名了,是隔街那家gay吧。喏,后来不就来了两个男的。”
“你怎么知他们――”贺昀迟似乎是很不喜祁明的措辞,顿了一,传达自己的疑问意思就没往继续说了。
他边说边活动两刚刚打得有些发麻的手脚,“老车都那样了,槽他两句,他倒先来打我。啧,搞同恋的这些男的就是矫。”
他说完,隔了不短的时间,卡座里除了低低的慢摇音乐没有别的声音了。贺昀迟端起酒吞了一大,随即把酒杯丢到桌上,“都打过一架了你还不满意?”
贺昀迟一直低盯着面前的酒杯,听见娘炮两个字,抬起,指尖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了。
祁明全然未觉,喝了一酒,继续,“我就顺跟着槽了一句,妈的那个开车的小脾气还大。”
他第三次亮手机锁屏界面时,陈南一的声音微弱地从小路的另一传过来。贺昀迟停止了自己转圈的脚步,等着他走近一些。
祁明一愣,拿酒的手都停了。两人认识多年,贺昀迟很少这么不客气地跟他讲话。他把这两句话在脑里细细品了一遍,觉得贺昀迟像是生气了,讪讪,“我又不是骂你,你发什么火。”
但等他确实走近了,才发现并不止一个人。刚刚被贺昀迟打过超低分的男人陪在他边,正跟他温声细语地
他生一对比的心思,比较主观地给对方从穿着打扮到举止言谈都打了一个超低分。同时又天行空地想,屉里还扔着几块母亲挑给他的表,或许改天也可以换套正装一。
和祁明告别之后,贺昀迟自己到路边打了一辆车回家。他走到公寓楼时,看见自己家所在的那层漆黑一片,便没有上去,只是在楼泉附近的一小段路上来来回回地走。
贺昀迟偶尔会看一时间,可看着看着就想起今晚圈着陈南一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