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徐徐拉开时，贺昀迟听到了两种声音。

又是实验安排满满的一晚，贺昀迟记录完实验数据，瞟了一右角的时间，关上记录文档，打开了两篇英文文献。

“哎你最近怎么老不开车门啊。”庄泽森倍不解，伸瞄了一电脑上文献总结的度，夸张地扑到他上，“你不要这么勤快啊我不想再被许老师骂了。大佬给条活路吧。”

发信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老朋友，祁明。短信容言简意赅，说他个月要赶着国庆假期回趟国，要求贺昀迟一天时间陪着自己胡天胡地。

“啊？我还想蹭个车哎。”庄泽森笑嘻嘻地怂恿他，“去吃南李路那家日料当夜宵吧，我请客，就算车费啦。”

“我看完这篇文献就走。”

他握着手机，愣愣地看着屏幕，不知是该庆幸这场对话被制

这通电话已经打了很久，得他筋疲力尽。可偏偏坏运气不愿意分散降临，五分钟前他打开公寓门，像往常一样去室中央空调的开关。机启动的声音响了两秒后紧跟着噼啪一声，整间屋便像枚被投中的石，浸屋外漆黑一片的夜中。

“不必了哥，我是自愿科研废的。”庄泽森沉痛，火速爬起来，背着包溜走了。

陈南一在和父亲通电话，一通指责的电话。

“退学的事我已经和您解释过很多次了……”

时间就变成一件非常容易的事。贺昀迟猜想他平常关店的时间会比那天晚一，或许将近凌晨，也可能更晚。

说起来他自己忙到凌晨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尤其是在最近这种实验展不佳的况。

贺昀迟嫌弃地把他推开几公分，“不想被骂就坐来一起看，要不要我现在发你一份。”

祁明的胡天胡地是有很多种玩法的，但能跟贺昀迟一起的就不太多，所以并不打算占用多少时间。

贺昀迟不为所动，睛紧盯着屏幕，鼠标在一行英文上标注亮显示，“我没开车。”

最闹腾的人一离开，整个实验室清净了不少。贺昀迟读完文献，看看电脑显示的时间，起关好仪，楼回家。

这组实验折腾人，庄则森困得睛都快睁不开，非常疑惑贺昀迟怎么还能神百倍地坐在那儿看文献。他摘手套打了一个哈欠，“都快十二了。”

一种来自于他后的背包，是熟悉的、充满机械意味的短信提示音。另一种是人声，不太镇静、失控，带有人类的绪化表达，来自于陈南一。

贺昀迟回想了一之前自己每次被拖去酒局的惨状，冷酷无地决定不跟他厮混，走电梯前，很简略地回复了一条回绝短信，表示大概没空，最多一起吃个饭。

那的责骂声更激烈了一些，父亲埋怨他自毁前程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却先微弱地闪了一提示画面，随即自动关机了。

“还不回家啊？”有人从背后撞了一他的肩。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扔回背包里，静静等待电梯升到十楼。

凌晨时分，小区和学校一样静悄悄的。贺昀迟走在熟悉的小路上，觉手机轻轻震动了一。

陈南一很累，又记不清蜡烛放在哪里，索放弃了。他疲惫地坐到玄关的鞋凳上，弓着背，语气低落地说，“可以不要再讨论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