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公司遇到过几次爸爸，接到过一两个他打来问近况的电话，互相之间依旧没有太多话说，大分的时间都弥漫着令他想挂电话的尴尬。

“小凌，作品信息卡到啦。”田臻放手上的东西和同事们一起拆封装作品的箱。

他不知要怎么化解，只能在心里默念应川说过的来日方长，不必勉。

“好，大家动作都快，我们早完，等会儿就不回公司了，直接班去聚餐。”

来公司上班有一个月了，除了偶尔几次见到他就眉开笑的长以外，田臻基本能确定其他同事是不知他是谁的。他被分到专门布展的门，小凌是他们组的组长，算上他组里一共有七个成员，小凌笑称他们是一棵藤上七个娃。

布展工作和普通朝九晚五坐办公室的工作不同，上班时间不可能非常固定，一切都要跟着展览的实际况走，偶尔事多，时间紧，七个娃加小凌集赶工到大半夜也是有的。至于工作容那更是要能文能武，搬搬抬抬得来，补补也要会。田臻有一天洗完澡，一脸神秘地把应川叫过来，撩起袖显摆，你看！我的肱二肌是不是变明显了！

工作时间长，工作容多，田臻常常在班的公交车上睡着，等醒了一看，早过站了。同事们会打趣说人家办展，我们是展畜，田臻第一次听到还觉得很逗，但很快他就发现此并未使用夸张手法。

工作要忙，应川要，爷爷要探望。

“嗯，我来了。”

“你忘都要忘了吗还记起来，脆充作我们组的活动经费算了，先拿来连吃十顿火锅。”

他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实。

“就是，拿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同志。”

在田臻很有杀伤力的瞪，小王终于闭上嘴巴默默忙他的去了。

“田臻？”

正于焦烂额手脚并用状态的同事们一听有机会提前班不由发了呼声，田臻也夹在他们中间笑着加快了速度。

“啊，我差忘了，今天10号，发工资了啊！”

他当然也会跟应川抱怨太累了太累了，明天就辞职走人花天酒地去了。但第二天闹钟响起，他还是会拍着脸乖乖起床。应川没说过一句劝他不要了的话，而是在听到某次田臻梦，皱着眉喊别挤别挤踩我脚了之后开始去接他班。起初田臻拒绝过，游昴已经谈好，为应川在今年夏天一个很有分量的艺术节上安排了展位，田臻不想耽误他忙作品。可是睡在应川上真的太舒服了……他坐的公交车运行线路很长，一座难求，所以他被迫练就了站着也能睡着的技能，这样睡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在颠簸的路段上特别容易撞到东西。应川来接他就不同了。应川一手拉着扶手一手圈住他，他两只手都得到了解放，抱着应川的腰，在一片嘈杂中闻着应川的味，往往话都来不及多说几句就会安心地睡过去。半梦半醒间，他能觉到应川的吻轻轻压在他的上。他忍不住想笑，有，是，心也是。

“这你都能忘？你对工资的虔诚之心去哪里了！”

“附议。这是为了惩罚你对工资没有虔

真想给他一。开着那么贵的车来赚这一个月几千块？他又要拿记号笔在脑袋上写字了：“别废话了，快忙你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