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靖千江来，对他说的话是“不那些人是不是你害死的，我也一定会护着你”，那么这份心足够真挚，却难以得到曲长负几分在意。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看到证，当动作快如闪电，直接伸手取过，低一扫，而后说：“假的。”

别人恨他，他不放在心上，别人他，他也不怎么稀罕。

字字掷地有声，毫不犹豫。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曲长负却淡淡：“若不是仿写，而是临摹呢？”

靖千江紧盯着曲长负的睛：“再没有人……比你更加知晓生命的可贵了，不是吗？明明不属于你的罪名，为何要用那些话轻贱自己！”

其实那是非常细微的差别，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郭守堂地说：“此言何意？”

连曲长负都没想到靖千江会这样说，一时竟没接上他的话。

郭守堂：“璟王殿，但证据已在这里，昨日数位书法大家已鉴定过，认为这字迹绝非仿写……”

64、吴霜鬓华染

那种人！”

曲长负语带讽刺：“郭大人慧如炬，难没有发现，这字条上两行字的间距有些古怪吗？”

可如今他的话，却骤然让曲长负觉到，自己的中仿佛多了几分活气。

一张字条，几十个字，共写了五六行，但其中偶尔会有几个字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甚至上没有对齐。

他一生没享受过几天温馨的岁月，不是日日疲倦病痛，就是生离死别，孤苦飘零，因而亦是十分孤僻古怪，更不指望其他人的理解。

郭守堂忍着不满：“璟王殿，这件事不是凭您一言就可以断定的。官是与薛大人同时听了字迹甄别的结果，若是仿写，这字绝对不可能……”

在这方面,郭守堂还

曲长负闭上睛，微微侧躲过靖千江的目光，用指节抵住额，轻轻蹭了一，掩饰住短暂的失态。

这还带自封的？

那一瞬间，曲长负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仿佛在告诉他，“你是个人”这件事，这世上还有人知。

真奇怪，他从来不需要依靠这种东西活着，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绪却上来的又快又急，几乎觉有一发的气，悬在了间。

不是不择手段的阴谋者，不是铁石铸成的无之躯，而是有血，有抱负，有不忍，堂堂正正活在这个世上的人。

靖千江直接打断了他：“本王也是书法大家，拿来让本王一观。”

从曲萧现开始，他的态度一直表明了不合作，直到此刻，方才有了几分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这语气快速而果断，就像他方才同曲长负说“你不可能会这种事”一样决。

但如果由人一气手写来，可能也会现这种大小不一或上不齐的况，却不会显得如此生。

“我知你从来都不是心慈手之辈，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吝于使用一些手段，但我更加知曲长负满腔血，心怀明月，你的一切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自有原则。一个想要救生民于火中，想要世事太平的人，又如何会去罔顾人命呢？”

郭守堂一怔：“这……”

靖千江咄咄人：“此事若有不合规矩之，本王回去自会向皇上请罪。郭大人不让我看，是心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