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萧顿住。

曲萧思路十分清晰，一也不受郭守堂影响：

“难还有人能预判曲御史的决定，知他一定会命令那些可怜的军士去送死，因而提前藏这些东西污蔑？”

紧接着与曲长负的对话，表面上是在询问儿的作为，实际上等于告诉别人，目前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曲萧本就不知。

外人说了什么都是外人的事，他们看里的只有对方，也只有此刻，才是两人心目中真正等待的交锋，与……考验。

他将书信放在桌上，往前一推，竟然反客为主地教训起郭守堂来：

曲萧这番话说得，行家听了都要呼一声明。

他说话时，双凝视着曲萧。

郭守堂冷笑：“正是如此。便算是那名士兵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胆，竟敢污蔑曲御史，但他总不能将书信贵府去罢？”

“两位大人若是要问本相南戎之事，本相只能说，这纯属无稽之谈，定论之前请务必找齐证据。至于犬所为……”

曲长负怔了怔，而后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曲长负的机灵，曲萧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然也能听得来，却并未打断。

寥寥数语，便将这么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撇的一二净，不可谓不明。

“这里面只有南戎写来的书信，没有从相府寄的书信，而且称呼模糊，送信之人是谁，又是通过什么渠送去的，目前均不知晓，郭大人如此武断，未免过于草率了。”

他先是把“里通外国”这个最重的罪名拨开，同时反将郭守堂一军，让他不敢再随意说话。

他这个人虽然可恶，但是说的话很有理。

他平日为人随和儒雅，这一番教训却是不留半面，只把郭守堂说的脸铁青，却吭声不得，对曲萧愈发记恨。

曲萧回过来，凝视着曲长负：“那字条是你所写吗？你当真牺牲那么多人的命，来换得粮草平安运回？”

“本相为百官之首，自有约束尔等言行的责任。郭大人行事躁，若平日在大理寺之中也是这般办案，那怕是要造就冤魂无数，让本相怀疑你是不是应该在这个位置上了。”

这来自南戎的书信准备起来就需要很久，而曲长负的行动不过是临时起意，谁也不能预料，要真是有心人陷害，双方又怎么会合的这么好呢？

他实事求是地说：“运粮的士兵拿着字条，指称曲御史暗中唆使他带领军士们走危险的官；迷晕那些人的香料来自南戎；相府中又发现了同南戎人来往的书信，这桩桩件件合在一起，实在让人疑虑重重。”

而最后一句，“你当真牺牲那么多人的命，来换得粮草平安运回”，暗示曲长负即便是当真了这件事，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希望能护住军粮，而并非自己贪生怕死。

过了一会，他没有回答曲长负的问题，只：“兰台，这字条上确实是你的字迹。”

他大概这辈都没这样笑过，几个人就睁睁地看着曲长负仿佛是乐不可支一样，笑弯了腰。

“知

这样一来，就算曲长负最终获罪，曲萧也不会因为“教不严”而受到什么影响了。

直到这时，曲长负才笑了笑，说：“人家都说‘知莫若父’，那么父亲觉得，我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