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说：“璟王不是那么没心的人，你能猜到我的份，多半跟谢将军有关系。”

宴会本来便已经到了尾声，此时也无法再行去了，曲长负向众位宾客致歉之后，一一将人送走。

他袖手而叹：“殿，你知，我是一个很有上心的人。辅佐你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人往走。结果呢，你看看，从丞相的儿，到白衣谋士，到被人猜忌的叛徒，到私自潜逃的犯人……”

他低声：“你恨我。”

曲长负：“那倒没有，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随便埋怨别人未免无能。我只是觉得认识你，我亏的。”

曲长负脸不变：“我说你怎么会没事摸到我房里面去，原来知了我的份。是璟王殿在你跟前说漏了嘴，还是你瞧见了我府上的枫叶阵？”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可就太愚钝了。

理说应该等太先行，但是齐徽只说还有事，非但没有离开，甚至还默默坐到一边，耐心等着曲长负送客。

齐徽：“他们都知你的份，只瞒着我，是吗？”

他想起自己那些妾侍和男，忽觉乏味。

过去曲长负刻薄是刻薄，但却从未这样，说不了几句话就拒他于千里之外，摆明了这一世丝毫不愿再跟他有牵扯。

他低看看，轻声地咳嗽一：“我这条胳膊今天已经是被第二个人用力拉扯了，殿，请记得臣弱多病，不禁折腾。”

曲长负要走，却被齐徽一把抓住。

可直到此时，齐徽才清晰地意识到，不光是他，所有人……所有人都重生了。

他的表现，更加让人不禁对方才三王齐聚的事生各种各样的揣测来。

他闭了闭睛，轻轻吐那个称呼：“有瑕。”

说完之后，他也有不耐烦，便：“若殿只是来确认我的份，那我直说，我是乐有瑕，真名曲长负，这辈重生回来，过得不错。”

齐徽瞧着曲长负的举止言谈，却觉得自己的心正一沉去。

…是最能引起人倾慕的特质。

曲长负语气淡漠：“但也没打算让我升官发财，

齐徽：“孤……我有话想同你说。”

让他怀念，可又让他心痛。

之前对乐有瑕遍寻不得，正是因为他先为主，认为所有的事都理当是上一世的重复，照这个线索来找人，自然一无所获。

冷峻威严的太，何曾有过这样的耐心？

齐徽：“……我没想让你当太监。”

*

柔顺弱虽然动人，但耀而明亮的存在，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追求和拥有的吧。

曲长负淡淡：“人家知也是自个猜来的，殿自己没上心，在这泛什么酸。”

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齐徽说话了。

说完之后，曲长负草草一拱手：“时候不早，我走了，您也早回去罢。”

明知对方故意这样说，齐徽的心还是疼痛起来，轻轻松开曲长负的手臂。

将客人们送走，曲长负转回，看见齐徽的时候还怔了怔，奇：“殿还未离开？”

“当时你亲自率兵追我，我再不寻死，怕是要当太监去了。”

过去犯的那些错误，两人之间的裂隙，终究已经存在于岁月的长河之中，再也不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