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些都是谢濯替他得功课，他书本底薄，最开始的时候，连誊抄都抄不利索，谢濯得时刻守在他边替他答疑解惑，那会他们经常一熬就是一通宵，生生把谢濯困得偷偷喝参汤。

他熄了烛火脱衣上榻，也不手上墨迹没洗，直接伸手往被里一捞一搂，手足并用的圈牢了谢濯。

他将地上的折逐一捡起，收到桌案上码齐，他登基不满一载，地方上的大事小都得托人仔细盯着，好在谢濯在多年前就帮他想了这一步，萧钺死后，谢濯留意过的人纷纷走上任卡住要职，这才帮他分担了一分压力。

谢濯浅眠，萧祈早起上朝，从不在殿里穿衣洗漱，而是统统在殿外解决。

持刀勒的手隔着被抚去了谢濯后，萧祈嘴上继续骂骂咧咧的絮叨，手上却颇为小心的替谢桢了两，他边说边俯抵去谢濯额上试了试温，觉不算太，才勉放心。

紫檀木椅、苏绣垫、还有垫了绸的脚踏都是给谢濯用的，萧祈小心翼翼将这些东西搬去一边，生怕动静吵了谢濯休息。

寡淡的皂角香让他觉了疲累，他埋去谢濯发间没息的嗅了好几，直到差把谢濯吵醒，他才停动作，安安生生的搂着谢濯合休息。

不那折我早看完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闭休息，我看完这几个就睡，不要你！”

天边晨光未明，阿泽困兮兮的候在廊偷偷了睛，萧祈穿衣冠

这字条上面先是条理清晰的列了折的大致容，而后又写明了需要回复的朱批，一字一句皆是简洁清晰，不像酸腐文人连篇累牍的掉书袋。

十几份折，够萧祈抓耳挠腮的耗上一个时辰，等他应付完了，谢濯早已蜷去床里睡成了一团。

桌案和床榻是寝殿里为数不多的讲究地方，萧祈不习惯久坐，白日跟一群老臣学着议政已经足够让他腰酸背痛浑发僵，所以他夜里回来基本都是站着看折。

萧祈登基后，没往后填一个人，他年少暴戾，恶名在外，不纳妃反倒让不少养了女儿的世家松了气。

夹在其中的字条上写满了工工整整的蝇小楷，萧祈板着脸小心拿起，照着烛火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纵使如此，萧祈依然对政事大，他天生就不是个读书的命，带字的东西看三页就能烦到以戗地。

里不主，侍和女随之遣散了大半，平日里跟在萧祈边伺候的，只有阿泽一个侍。

如今的萧祈已经步不少了，他知耻后勇，拱地的恶补着年少时落的功课，谢濯生病这段时间，他已经能独自料理一些政事，虽然会被那些严苛的老臣耳提面命，但至少不会再把人家气得直拍脯。

辰梁历经六代君王，像萧祈这样光着脚蹲在自己寝殿门穿鞋洗脸的，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好……”

谢濯蜷去床里了，最重最急的那些折前两天就理完了，余的琐事，萧祈自己能够应付，他忍间细陷床里，萧祈蛮不讲理的捧着他脸一嘬，嘬得他唇上发疼。

可在其位，必谋其政，萧祈再浑也懂得这个理，他转熄了殿里的灯火只留手边一盏，然后耐着翻开了第一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