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我们走了很久。走廊越来越宽敞,也越来越明亮,我们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tou。
外面是一片炫目的白光。
我努力向外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就是这里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qing,小郁西打了个冷颤,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我低xiatou,
“你后来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吗?”
她看起来很害怕,似乎还心有余悸,
“如果害怕的话……”
我还没有把“不要勉qiang”这四个字说chukou,就被小郁西打断了,
“不,我现在可以了。”
她抬起yan,很jian定地对我说dao,
“有你陪我,我相信……我可以,大西,我已经在这条走廊上待了三十二年,现在,我想从这里走chu去看看了。”
我看着小郁西。
她笑了起来。
三十二年了,她一直困在这条黑暗狭长的走廊上,东瞧瞧,西看看,然后默默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这个人。
我伸chu了手。
她的手很温nuan。
我们手拉着手,一起迈ru了白se的尽tou。
514
我抬起tou。
这是记忆里……三十二年前的骊园。
那株百年古枫在庭院里静默伫立,秋风chui过,红叶如雨。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没有死别。
没有生离。
没有苦痛。
枫小jie还在跟大先生赌气,不让门卫把车放jin来;小西又输了,当了捉迷藏的鬼,阳光落xia来,暴lou了小唯躲在角落的影zi;厨房里的妈妈跟guan事八着卦,一边惦记着明早还要去买niu肉。
那只是一个最平常的xia午。
如果——
“小唯快跑!家里jin贼了!快来抓贼啊!”
不曾有人闯ru这里的话。
我立刻看向声音的方向,朝着那里跑去。
我要救xia小西。
我踩上了落叶。
窸窣的声音很轻,似乎不太对劲。
我抬起tou,那株古枫从未这样gao过,我低xiayan,我的脚步也从未这样轻盈——
等等。
不对。
我、我怎么长了四条tui?
我眨了眨yan睛。
还、还有黑黢黢的猫爪?
我变成……一只猫了?
但我已经来不及确认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施暴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小郁西的闷哼声。
我加快了脚步。
我找到了小郁西。
时隔三十二年,我终于又见到了那两个人的背影。
他们没有发现我。
我藏在枫树后,探chu了mao茸茸的脑袋。
他们很gao,也很大,小郁西趴在地上,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而其中的一个又扬起拳tou,似乎还要砸向她的脑袋。
她只是一个七岁的孩zi。
她甚至没有看见他们的脸。
而他们竟然真的要杀了她。
我怒不可遏,大吼着住手,然而却只发chu“喵”的一声,随即飞shen上前,直扑到那人的脸上。
他们被我吓了一tiao,但也松了手。我瞥过一动不动的小郁西,她满脸是血,看到我,又louchu那不服输的表qing,
“煤、煤老板……打、打他们!”
打他们。
我要打他们。
我伸chu爪zi,狠狠挠向了他们的kou罩。
我已经忘记了来这里最初的目的,现在的我只想撕开他们的kou罩,然后狠狠地、用我最锋利的爪zi,挠烂他们的脸。
我钩住了kou罩。
几乎在一瞬间,我就扯xia了那人的kou罩。
我看到了鸭she2帽xia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我从未设想过的脸。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