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她有吾的一魄，我们同同源，同生共死么？”

        「千秋山庄庄主萧璟战亡，宗门携礼吊唁。你的份我已一同送去了。」

        “你若在这里杀了吾，她不三个时辰也将枯竭而亡。这只小白狗化作人形，靠的并不是齐光君你的灵丹，而是吾的魂魄。吾塑造了她的，吾赐予她发肤，与她合乃是天纲常！她本就是吾的一分，她就是吾的人！”

        怎么可能？

张开嘴发销魂的低声。齐光君仿佛视而不见，提剑大步走到君面前，瞧着便要“呲啦”一声他的。

        “啪嗒”一声，那张符咒掉到了桌上，发一声轻响。

        太微剑上的银月光辉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淡得发紫的气。齐光君自嘲般笑了笑，冷冷地看向他：“能杀了你，又何妨？”

        已接近时，外面的更夫吆喝着小心火烛，月升山脚的客栈已经鼾声一片。

        “杀吾？你确定？”

        又像心怀不甘，将人一同拽向地狱的绳索。

        面前的男人闻言，表并无变化，平静而冷淡“嗯”了一声。

        这几日劳心劳神，疲惫的友们陷了深沉的睡眠，季汐正打算歇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朱雀的传声符。上面大抵交代了一最近宗门的大小事宜，琐碎居多，没什么大事儿。

        他的眉间开一朵艳丽至极的曼陀罗花来，像坠地狱时渴望得到救赎的双手。

        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为什么短短几日就……战亡了？等等，这消息有几分真假？朱雀是从哪儿听来的八卦！

        黑发青年笑得人畜无害，手中的折扇一展，轻轻搁在对面人的肩膀上，把他往后一推，二人的距离拉开了半米远。

        话音落地，山风忽起，万静。

        怎么可能！

        原来如此。

        ……

        “我……我收到消息，萧璟他好像……事了……”

        看到最后，她习惯地翻了翻背面，果真发现一抹小字。

        烛火微微摇晃，映照少女惊愕的面容。她颤着手抓起符咒又把小字反复读了十几遍，“战亡”二字刺目得像是烧红的绣花针，将她扎得泪刺痛。季汐突然直起，打开窗，对着冰凉的空气重重息了几，才将那窒息缓解些许。

        心里生起一簇无名火，少女大步跨回桌边就要回信，谁知这是后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她迅速转过，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影。

        殿纱幔飞舞，烛火被灭了七七八八，视线一片昏沉。

        回声如波纹般在回响，很快又被沉默吞噬。刚才，整个世界崩塌了一瞬，回过神来时又迅速重组，前令人骨血冰冻的一切是真切存在的，天低沉地对他说「原来如此。」

        顷刻间，有什么东西突然再也不受控制，酸涩的绪呼啸而来。她开，声音竟然带了丝哽咽：“仙君。”

        然后将大门挂上了锁，柔声：“所以你是在，为他而哭？”

        “就因为吾与她交合？与她合？你凭什么？”

        “怎么了？”

        “你的气太淡，本伤不了吾。”

        青年形，白衣似雪，却如枯树般带着死气，月辉般的银发蒙上一层灰。

        可一秒，冷玉山指夹住了剑锋，轻轻往旁边一甩，毫发无伤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