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星君怔了怔,一时有些慌了,多年以来,他还是一次见他哭。
那星君此刻正踟蹰着,倒是卿安静看他良久,而后笑:“星君可有何话要说?”
毕竟已过千年,纵使千年之前,他对那狼执念之深,可白云苍狗,如今再次提起此事,怕是他早已忘了罢……何况这千年里,他从未与自己提起过乐皖。
乐皖啊……卿安心一颤,连执着那盏清的手也微微发颤着,他闭轻叹,却不由得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一时之间,他恍然觉鼻一酸,圈渐红,竟是有些想哭了。
……
卿安继续浅笑着看着他。
“明日带你去找他。”
白驹过隙,那本被藏在时光深的记忆,如今恍然被人提起,却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半晌,他哽咽:“那、那很好呀……”末了,他微微抬了眸,随之垂眸看着手中那盏清,中倒映着他那双似泪的眸,在话音落时,一滴泪珠骤然落了杯中。
隔日夜晚,星君便带着卿安悄然了一座府邸。在府前,他特地抬首看了看那朱漆大门之上,悬着的那块黑楠木匾额上,但瞧楠木匾额上书:乐府。
半晌,星君终是:“乐皖……你那妖怪徒弟……他而今已然转世为人了。”
他低首遮着睛哭着,掌心间只觉微凉,清泪顺着颊边落唇上,只尝了咸涩之意。他也不知自己哭了许久,只觉得累了才缓缓放了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嗯……”星君略为放心地了,正放杯时,他忽的想起了一事,只是他却犹豫着要不要与卿安提起……
卿安挑了挑眉梢,他细细想了想,除了多年之前,那些小孩儿见过以外,如今似乎还没人见过他脸上的疤。所以,他摇了摇:“没。”
星君本是想着就带卿安来看一罢了,怎知他一转脸,就见卿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婴孩,这盯着倒无甚所谓,怎知他盯着盯着,圈竟又渐渐红了起来,星君一时不知所措,只赶忙将人扯走了。
不知过了许久,忽觉上一重,他诧异地抬眸,却见星君抬起一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卿安答应,却见他圈尚是微红,脸上泪痕亦未。
最后,到底还是泪如雨。
“你……如今,还被人嫌丑吗?”星君恍然问。
卿安抬手将白纱取,恰好星君抬眸一瞥,便是那右颊上浅红的疤。
“呃……”
二人在夕阳斜斟了一盏清,坐于屋外赏景闲聊。天边仍留一抹残红,连着白云亦是染上了几分浅红,隐约间似还见一轮弯月升,星闪闪缀于天,夏时黄昏,天气甚好,清风徐徐,花香清淡,耳边似还闻蝉声轻鸣。
,也不知是怕那人闲着还是甚的,每次来还定然是黄昏之后,那会儿他也才从学堂离开。
随之穿过几回廊,直至府邸至深的庭院中。卿安与星君正在虚掩的房门外,悄然地探着脑袋往里看,只见里有一锦衣女抱着婴孩低声唱,女莞尔一笑,时而伸指轻逗婴孩,在听闻婴孩笑声后,脸上笑意更深几分。
今日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