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泡……都是在回家的路上磨来的，自从朝廷给发了返乡令，爹和你大伯、三叔就拼命地往家里赶。没有，只能走着回家，我们每天从天不亮就发，一直走到快半夜才歇。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回来呀，没事，你们别怕，去旁边玩吧，爹自己洗脚就行。”

淑儿的房间紧挨着爹娘的卧房，另一侧是哥哥的房间。小姑娘胆小，两旁都有人住，她才能安心睡觉。

两个孩看惯了自己的小脚，突然见到这样一双饱经风霜的大脚，都被吓住了。

云朵说着说着便掉了泪，鲁铁杵也泪盈眶，抱着媳妇儿，又摸摸两个孩的，十分欣。

“那您的脚为什么这么多血泡呀？是不是很疼？”泰哥儿也关心地问。

洗完了脚，鲁正泰乖乖地倒了洗脚，两个孩各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云朵走过来，坐在丈夫旁，双手抱住他壮的胳膊，把倚在他肩上，对两个孩说：“不行，你们不能走，今天一定要给爹爹洗脚，小心些别把血泡破了。”

淑儿蹭地一坐了起来，不会是爹娘吵起来了吧？难爹爹动手打人了？他那么大健壮，若是他动手打娘，娘便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两个孩乖乖地应了，四只白的小手在盆里轻轻帮父亲搓。

一双糙的大脚了来，脚掌两侧有好几个鲜红的大血泡，脚趾上也有好几红的痕迹。脚面的肌肤并不细腻，有好几裂的，脚后跟的老茧和裂更是多得吓人。

小姑娘拿过棉衣正要穿，忽然

边已经麻利地自己洗完，并且了脚，把洗脚都倒了。云朵站在一旁瞧着，见都忙完了，这才吩咐儿：“你去打一盆来，给你爹洗脚。”

云朵却不肯答应，持让儿去打了来，让淑儿给父亲脱鞋袜。

鲁铁杵怜地摸摸闺女，轻声解释：“修烽火台不费脚，大不了就是去山上搬些石，爹爹惯了搬石的活儿，这些并不算什么。”

云朵语重心长地说：“我知，这两年你们特别羡慕四叔家的小麾，有你四叔陪在他边。而你们的父亲却一直没有回来，你们要帮娘砍柴、家务，还要帮忙收稻谷，好多活儿。可是你们也要知，爹爹在边关比咱们在家里更不容易。他们拼了命，打退了胡人，就是为了不让胡人南来欺负咱们。你爹要是心里不着急回家，又何必走得满脚血泡。所以你们要记住，爹爹是最疼你们的人，无论他在哪儿，心里都是念着咱们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孩还小呢，等我老了再让他们给我洗吧。”鲁铁杵心中满是对孩的歉疚，哪舍得让他们给自己洗脚。

淑儿却睡不着，想着爹爹脚上的血泡，娘亲里的泪。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孝顺爹娘，他们太不容易了。

泰哥儿心思犷，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了梦乡。

鲁明淑纳闷地问：“爹爹，你们修烽火台很费脚吗？怎么你的脚累成这样？”

正在她想要眠的时候，忽然听到隔传来了不寻常的动静。起初爹娘似乎是在窃窃私语，然后似乎就有了些激烈的动作，因为她听到了床板吱呀的叫声，还听到了“呲啦”一声，似乎是衣服被撕碎了。

云朵深深地看了一，便抬手捂住鼻，忍着让自己不要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