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自豪地拍拍膛，喜悦之溢于言表。

鲁铁杵不肯收订金，并直接言明这种砚台雕刻极为复杂，需要的时间很久，周公的十个砚台恐怕就要到忙到过年。即便他们此时预订，也要等到明年。

几名学家中并非全大富大贵，可是为了让科举之路顺遂，他们还是全都预定了砚台。

鲁铁杵腾地一站了起来，沉声喝：“你胡说什么？三

众人倒一凉气，没想到铁树上嘴唇碰碰嘴唇，费了就能挣十几两银。

像铁树这样想念书的，就要去镇上开蒙，念几年之后，转到县里的私塾读书。东峰县没有县衙办的公学，最负盛名的便是孟夫办的私塾。他很有学问，又是先贤孟的嫡系孙，所以孟氏学堂里学众多。

我怎么了？是我，二哥就不能挣大钱了吗？今日我还就是给二哥带财运来，给新房添喜的。”

双方说定，皆大喜。

铁树大手一挥，煞有介事地说：“你们懂什么，我有了这好砚台，将来若是中举了官，还在乎这十两银吗？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们哪，才是真正地没见过世面。”

跟着铁树一起来的，都是孟氏学堂里的佼佼者。这次能考中秀才让他们十分喜，对未来充满希望。

送走了同窗，铁树给二哥讨赏：“我给你带来了大生意，怎么谢我呀。”

他的亲大哥鲁铁松笑：“你除了跟家里要束脩，就是要吃穿，念书又不能挣钱，你还能带着二哥发财？我咋就这么想不通呢。”

跟在他后的五个同窗，还带着刚刚得中秀才的兴奋劲儿。此刻，只要是能对他们科考有用的东西，都不想放过，何况只是五两银的砚台。

第61章训恶妇

在这样的小山村里，十年八年未必能一个秀才。鲁家河再早之前有一个老秀才，鲁铁杵、鲁铁庆他们跟着他念过几年书，识得一些字，自那老人去世之后，鲁家河的娃娃们就不能在本村念书了。

兄弟们哈哈大笑，纷纷笑话铁树没见过世面。一个破砚台有什么好的，哪如要银实惠。

鲁铁杵大方笑：“银分你一半。”

铁树哈哈大笑：“你想不通就对了，我们读书人的事，不是你们这种大老能想通的。今日县里放了榜，我们同窗之中共有六人过了童生试，成秀才了，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来来，大家看，这就是我二哥鲁铁杵，别看人很年轻，却是个十足的老石匠了。经他手雕过的砚台，就像开过光一样。咱们县城里周家的大公，就是用了他的砚台今年考中了士，前些日特意来我们鲁家河拜访，又订了十个新砚台送给他的同窗。只要咱们都用上我二哥亲手雕刻的砚台，金榜题名是早晚的事。”

铁树自己都愣了，没想到二哥这么好说话，笑了两声，说：“我不是跟你要钱，我的意思是你要白送给我一个砚台才好啊。”

大石匠本以为这些秀才们等不及，却没想到，越是抢手货，人们越乐意抢。几人当即表示，无论多久也乐意等。

“事了，铁你快别吃了，回家去瞧瞧吧。娘好像不行了，自从铁亮大哥回来，娘这病一天比一天重，如今竟是晕过去，摇不醒了，这可怎么办呀？”胡牵娣突然跑了来，打断火朝天的一群人。

大家笑闹着坐吃饭，肉菜香啊，吃的他们满嘴油。

鲁铁亮神一滞，筷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