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已经在心中组织了许久的开场白，现在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莫名的，张树曜开始痛恨自己的弱和无能。

这一次的治疗尤其漫长，张树曜回家的时候疲惫至极。张家不再放心他一个人居住，家里有专门的人看着防止他自杀。事实上要不是张树曜持学业，张爷爷甚至会制他跟自己一起去修养的庄园。

这是他特意找人在国新注册的手机号，他以前的号都被林棠溪拒接和毫不犹豫的拉黑了。

关上门才算是摆脱了监控，正式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张树曜取金丝镜放到一旁，这就像是一个开关，他失去力气背靠房门缓缓屈膝坐。

枯坐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张树曜开始睛发涩咙发。他浑发麻，缓缓挪动双改成盘坐，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定决心，拿手机拨通了那个在自己心中默念了上万遍的号码。

医生说：“而且你还有很深的偏执型人格，如果不能去正面解决问题，我怀疑你会越陷越深。”

听到她回复的声音，张树曜呼一滞，问：“你还好吗？”

直到医生提了新的建议，他才微微有了动静，可也只是给了对方一个神，便再也没有其他激动惊讶的绪。

电话那已经猜到了是他，林棠溪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电话，张树曜呼急促了一秒，说了句很傻又寓意很深的话：“你好。”

你这样念念不忘。”

他陷了沼泽，却不想自救。

张树曜全程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他的宣判，就像个致易碎的玻璃娃娃，诉说自己的病时连面表都没有多大变化，好似在诉说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人一样。

医生很无奈的放档案：“我会如实把你的况告诉张先生。”张树曜是最早发现自己异常的人，可他本没有来见心理医生的打算，他独自住在洛杉矶也没人发现他的状况，直到张爷爷突然来了兴致找他。

接来，张树曜便被制送来这里治疗。

林棠溪一怔，傻愣愣的试探着回：“你好？”

明面上他是儒雅随和受学生亲近的老师，的伤却已经腐败成烂肉。他就像是住在金丝镜和西装领带的怪，迫切的想要寻求解脱，没有人能帮他。

他跟张家派来的家政兼监视人员了晚安，随后慢吞吞往自己的房间走。上楼的时候，张树曜每一步都不轻不重，在不明所以的菲佣里，总觉得男主人瘦削的躯摇摇坠。

“喂？不买保险不办卡没钱买房。”果然这一次很顺畅的被接通，林棠溪活力无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激得张树曜鼻发酸。

“好的。”想到自己前些日听到的消息，林棠溪很为张树曜取得的

他仰起，脖颈修长，结上移动，双无神的望着。

他眨眨，卷翘的睫带起一片珠。张树曜不敢沉默太久，他努力维持镇定，说话时嗓发哑：“溪溪，我，我……”

张树曜这对话太傻了，林棠溪也顺势放弃了挂电话的想法。都分手一年了，两个人也都过的好的，在林棠溪里张树曜应该跟自己一样早就放了，所以她也没必要那么严防死守的对待他了。

然后他在张树曜的书房发现了四十五封遗书，还有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