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妩又起了个大早，去小厨房跟女学着了几样心，亲自送去荣王，要哄他开心。然一殿，里却空一片鸦静，连博山炉也沉然，冷冷的无一丝烟气。

        平日里他那般急，单论今日白天，就摁着她在车中了整整两个时辰，她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怎么几个时辰一过，竟当起君了？

        裴寂呼骤重，间溢声闷哼。

        人计不成，还有什么法能让他心甘愿领兵去沧州呢？阿妩直着一双瞧帐图上的两只朱雀，青绿交织，渐渐由静转动，不一会儿，一合，沉沉睡去了。

        她直起，红唇已落到他耳边，照着他惯常逗自己的样，轻轻咬了一。

        裴寂望着帐的朱雀图，长一气：“今夜不行。”

        她门四寻，迎面撞上裴寂边伺候的小黄门，小黄门跪地行了个礼，便听她：“你们王爷呢？”

        裴寂折腾了她半日，全无气，对她很是顺从，只笑了一笑，：“好。”

        阿妩挣扎着要起，：“为什么？”

        裴寂：“过几个月便能用得上了，届时我带你去——”

        字迹飘舞，如飞鹤亦如江涛。

        裴寂撑着起了，闻言愣了，：“与他无关。你今日累了，好好休息。”

        大手着她细腕，了上红痕，裴寂将她白小手握在掌中把玩着，：“前几日猎了只小白狐狸，不多，倒是温厚，明日命人硝熟了，给你个卧兔也成。”

        说罢起拾起玉带扣好，整整衣衫，从侧门去了。

        她微微抬吻上他巴，细密温的吻一路游走，落到他修长脖颈间，红唇覆在鼓起的结上，微微了一。

        他有些发的手掌上阿妩肩，正当阿妩以为他要解自己衣裳时，他却蓦地翻在一旁躺，一只手还摁着她，不让她动。

        他抱起她放到床上，转要走，腰间却忽然环上一双柔若无骨的雪臂。

        她柔声：“皇叔别走。”

        阿妩靠在他怀中，望着动的烛火，半阖着：“这时节哪用得上。”

        话说了一半，便被阿妩截断，她小声：“皇叔，阿妩有困，能抱我去床上吗？”

里。

        裴寂一僵。

        --

        裴寂一把扣住她双手，反将人压在床上，看她乌发如云散了满枕，一双眸亮得像日湖。忍不住俯在她睫上落轻吻，低声问：“今夜还猎到你这么个小狐狸，你这勾引人的把戏跟谁学的，嗯？”

        阿妩将紧贴着他，伸手摸到他腰间，去解那玉扣。

        阿妩迟疑着：“皇叔在姜府……”

        真是反常。

        “咔嗒”一声响，玉带应声而落。裴寂白袍松散，阿妩柔的手又顺着他腰间走到膛，莹白十指晃动不止，像两只灵巧的白鸽飞到了心里。

        耳边呼气如兰，轻声魅惑摄人。

        阿妩伸手环上他脖颈，将人拉近几分，声音羞带怯：“自是跟皇叔学的。”

        他写——“今去沧州，逾秋将返。园树虽凋，兰时在望。”

        小黄门一愣，抬起，视线越过她投向殿：“回殿，王爷今日五更天便启程往沧州去了，还给您留了字条呢，您没看见？”

        又忆起他今夜去了姜府——莫不是姜去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阿妩折转走殿中，果见案上用雕漆杯压了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