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宋摇抓起寒风剑,在被里无声哭泣。
他的剑就在侧,只要拿过来,鞘就在瞬间,虽然卢修功夫修为远在他之上,可是只要其不意,一击将卢修毙命却也不是不行。
心里酸酸甜甜的。
和记者们开玩笑归开玩笑,他还是有事业心的。
初恋、师门,在少年人稚炽的膛中互相博弈。
关系错综复杂的万山岭,宋摇孤立无援如履薄冰,苦于手中没有证据,还不得不与掌握权力的卢修虚与委蛇,笑颜相对。
这一场戏,是宋摇这个人绪爆发最激烈的一场戏。
也是许棠舟最重要的一场戏。
为小青山如今的唯一的弟、唯一的掌门继承人,他深深地自我唾弃,泪奔涌,却不敢发任何声音,他的天地俱在这一床素棉被间,压制他的是仇恨、是绝望。
铜镜中,他看见卢修伪装万般温柔的侧脸,竟一时不了手。
待他从假象中清醒过来,卢修已经给他盖上了被,用唇碰了碰他的脸,关上门走了。
拍不好的话,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是顾小山特别交代,他不只想要许棠舟而已,这个孩可以挖掘更多。
谢这些不好拍的戏,让许棠舟晚上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他仔仔细细研究了这一场戏,剧本都翻烂了,一晚上都在为它酝酿绪。
对许棠舟来说,掉泪不算难,难的是如何掉得更凶。
当天的第二场戏不好拍。
其实凌澈并不是档期排得很满的那种艺人,作为创作型歌手,凌澈有许多自己的时间可以安排。可这些工作就是在很巧全集中在了一起,恰巧在他去拍戏组的这段时间。
戏中,宋摇终于发现了卢修是陷害他师门的凶手,面对线索,宋摇无法相信一心信任的师兄竟然会是那个幕后主使,更何况,卢修还是他的心上人。
许棠舟是个有天赋的演员,其实刚才那几条放在别的演员上,可能已经够用了。
这不禁令人遐想,凌澈之所以这样安排,会不会原本就是打算空更多的时间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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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宝芬尼秀场他要去站台,过两天还有一期杂志封面加页要拍。
宋摇脸苍白:“谢谢师兄。”
卢修拿过梳,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师弟,你今天看起来没睡好,可是忧思过重?歇着吧,我来帮你。”
卢修推门来时,宋摇正在铜镜前解玉冠梳,准备睡。
导演给他仔仔细细又讲了一遍,说:“这场戏肖扬台词不多,绪都在他走后才爆发,所以没有人带着你走境,本来就不太好会。在加上独角戏没有激烈冲突要表现得染人的确比较难,也不是你的锅。你年纪还小,可能也没经历过什么绝望到这种地步的事,只能自己慢慢试着去找一觉。”
不用问小安要行程,他就已经在网上得明明白白的了。
拍了三条,导演都不满意:“你的绪不够,悲伤是有了,但是没推到分。”
更何况,秦宝与肖扬都不是新人,他们剧组,的确想要许棠舟去冲金花奖的最潜力新人
许棠舟被秦宝说中,在凌澈没有消气以前,他真的开不了和他说一说咬脖的事。
宋摇的指尖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