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嘉,”空气静默了一会儿,周见麓轻轻拉住我垂在侧的手叫我那寡味名字,走到我面前认真地对我说:“取名时的寓意是一回事,但更酷的是你让你的名字在别人心中有了独一无二的寓意。”周见麓语气加重地调“你”字,这让我开始重新思考自己过去对名字的成见和对其寓意的偏执追求。
周见麓没停,像是彻底陷了什么一样继续说着:“还说我的名字永远警告他:有些东西只是远远看见了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握到手中反而会毁掉所有。看着爸爸那么伤心的样,我在心中怪罪妈妈,告诉自己要守分寸,不要像她一样,为了写东西连丈夫和女儿也不要。”我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惴惴,想象着周见麓在父母沉重的关系中努力挣扎的样,心就彻底沉重去。
“但是轮到我自己亲经历的时候,我才知被爸爸用‘’的名义束缚所有自由的妈妈是多么痛苦,还好她离开了,留爸爸永远在自己自私的恶果之中痛苦一生。”周见麓的声音里有怨恨,最后又转成一丝快意,甚至嘴角也嘲地弯着。
的,普通又没意义,更别谈你说的那个。”我嘟囔着,语气是掩不住的失落。
正好转弯,我们走上窄窄的渗砖路,紧挨在一起。我扣紧周见麓的手,大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周见麓顿了顿,笑着看了我一,又转回去看前方。我担忧地看她,瞥见她侧柏油路上被太阳烤得发抖的空气。
候车的时候,周见麓突然倾在我耳边说:“舒嘉,一直都是我要谢谢你。”我霍地转,看见她羞赧而郑重的神,车站低嘈杂的声音一恢复音量般地灌我耳朵,将我拉回到三年前,小吃摊板上的温度都仿若重现在前。
周见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握紧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但我看得她在组织语言,故而心中只是失落了一瞬便又盈满期待。“他们离婚的前两年我改姓了‘周’,是爸爸自己的决定。”走到林荫小,周见麓终于开始讲述名字的故事,这时候的舒嘉给我的觉就像两侧刮痕斑驳的大树,有着不符年龄的岁月。“他们因为这个又闹了不愉快。有一天妈妈不在家,他把我叫过去跟我说也许这样就能让妈妈得到她想要的尊重,是妈妈受不到他她。”我看向周见麓的侧脸,更加好奇她的父亲。
“走吧,再磨蹭去电影要迟到了。”周见麓说着话左右看了看,突然在我微张的嘴唇上亲了,我一从心疼转为惊羞,捂着嘴震惊地被她拉着继续走。看着周见麓脸上轻松的笑容,我才想起来我们这是要去约会。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也许还是父母的一分。但是我们为人的一大使命应该是活自我,而不是永远沉没在他人的阴影之中。”周见麓颇有些沉重地说。一动的气在我心中蒸腾起来,我意识到它正在化我和周见麓之间的那堵冰墙,周见麓在主动向我展现我一直隔墙看得模糊的那个影。
我打开心里那张折痕深刻的字条,发现原来真的是“一直”。
她在最后没有提及自己,但这已经不必言说。我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到周见麓总是挂在嘴角的那一抹弧度,想到她说自己不敢承认对我的,就猛地顿住脚步,扯回周见麓一把抱住她,发抖着说“对不起”,周见麓连忙扶住我的侧脸,想让我抬,我却不肯,往她怀里埋得更深,手也环得更紧了。
我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周见麓不敢说话,生怕又碰到什么角,让她又缩回去,然而见她此时绷紧了嘴唇,我心中一动:“你为什么和妈妈姓?”
周见麓摸摸我的发,无奈的声音在响起:“什么歉呀。”我没应,只是又闷闷说了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周见麓又笑了,腔震动,我受了这染抬起看她,收获一个了可虎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