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没这么正儿八经叫他名字了,这小有种动的直觉,一听就很紧张,结巴,“啊?你?哦,你,事儿?”
我运了半天气……
我从后上方看着他的后颈,这小低着,一大块肤光洁又宽厚结实的肩背,瞧着就很单纯实在。
这小本没有什么远大的野心,他的需求都很直接而坦然。想演戏就是想演戏,不是想当大明星。想跟我套近乎就是想跟我套近乎,因为我是他偶像。
这他妈穷成这破样也不跟老坦白,老缺你那副破墨镜吗!
你是不是……你……
赵小丁要是在这里,能大逆不地撇树枝我。
“唐晓,我问你个事儿。”
总之我又数落了他一通,唐晓被说得一个劲儿,又知错又失落。我还教育他没钱要跟我借,不能扰人家佩佩,耽误人家找男朋友,他魂不守舍的,也不知听我弦外之音没有。
这些话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就耳提面命地数落了他一顿,教育他不该逞的地方不要乱逞,死要面活受罪。他跟我说没有,坏我东西就要还,不是面,而且那是我喜的人送的,那很重要。
而我呢?我想跟他在一起,
你……
他说到“你喜的人”还心伤,话音都低了去,埋扯着剩的麦梗。
我才不承认我当时也穷得要死要活,指望着他那儿赔偿金救急。
唐晓很不好意思地跟我承认,当时是跟佩佩借的钱,直到签约了剧团之后才还完。
老鼻疼得发酸,好气又好笑,还带动,低看着那跟他一样傻不啦叽的蚱蜢,大脑一阵一阵发。
……
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对我的喜是另外一种喜?他心里有计划吗?先一步一步靠近,无孔不地老生活,等老落网了再趁胜追击?
唔!老破釜沉舟,趁着月大好,有些话一定要现在说开!
天太暗,他编得实在有些糙,不过看着也算个蚱蜢形状。
“……”老真后悔当年随手搬了块大石,现在才掉来砸了自己的脚。
“……你当时给我买墨镜的钱,哪儿来的?”
这小太容易知足了,没准他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什,什么?”
太晚回去会吵到他爸妈睡觉,我们没坐多久又倒往回走,山的路更陡。我很自觉地就把手伸给他,被他钳似的攥着,两人一步一步往挪。
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压就没想跟我告白。
嘿,居然是只麦梗编的蚱蜢!
……结果我们俩分开两吃泡面,白便宜了提价卖二缺的淘宝店主。
“我问你个事儿,”我严肃地说,看着镇定,其实蚱蜢都被我得有变形。
可能一都没有,这小怂成这破样,脑笨得一,哪儿来那些弯弯搞这些花样。当时要不是我的店开到了他剧院门,他可能至今连个电话都不敢打给我,只能在家对着屏幕吞,老死不相往来。他就是靠着动本能摇着尾巴凑上来,想跟我说话,想天天跟我待在一起,但是不知还可以再更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