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要是我以后能娶这麼个媳妇儿,一準儿把她供起来!
真没息!
每到这个时候,戏园裡的空气都充满了好闻的味,小柳边看边吞。
小柳年纪小,骨儿轻又,能猴儿似的爬到房梁上垂来的绳上,然后在半空中倒吊来,只用脚勾著,盪鞦韆似的在空中晃。
一粒碎银,什麼蒸鸡、鸭、大螃蟹,满满噹噹堆了一桌,边吃边看,怯意得要命。
怎麼能有人吃东西都这麼好看?
小会抿嘴儿低笑一,伸青葱似的手指捻一。有时是一片桃片,有时是一颗杏仁糖,不一而足。
连著几天,那俩人见天都来。
大约是熟客,戏园还特意给他们留位置,每次都是正中央。
但小柳很快就伤心起来,因為那姑娘也会偷看那白胖!
「罢了,卖命挣饭吃不容易,别為难孩。」
从绳上来后,小柳就抱著大铜盘去挨桌说吉祥话,也是个求打赏的意思。
那白胖的男人也不恼,笑瞇瞇一气指十多样,大大小小的碟摆满桌,的湿的荤的素的,好馋人。
再一抬,就到了白胖跟前,小柳还有些气,却依旧熟练:「贵客大吉大利,步步陞,恭喜发财!」
但总开小差!
小柳被著后脑勺往跪,人还有些迷糊,没等跪去,却被一双白胖的手扯了起来。
大分客人只是偶尔来,或是只挑自己喜的,或是来凑闹,看完就走了。
小柳走了三五桌,也只收到几把铜钱,叮叮噹噹落在铜盘底,倒也有几分动听。
意识到这一后,小少年著实沮丧了许久,直到次日登台之前被郝师父抓过来狠狠打了两屁,这才回过神来。
那小一般先不动手,男的先吃,偶尔吃到什麼,便会轻轻伸手指桌面,把那个小碟挪到小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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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不是他自己这麼想。
偶尔师兄就从后面弹小柳一个脑崩儿,玩笑:「呦,柳儿大了,知看姑娘了!」
自己累死累活,回家看一就满足了!
对方忽然就哈哈笑起来,竟直接摘腰间荷包往盘裡一丢,咚一声闷响。
见他过来,只把一低,端著茶盏抿来抿去,活像裡突然多来了甘。
眾师兄师们都在笑,小柳快臊死了!
每次小柳都能看痴了。
但也有天天来的,那是老票友。
看客老爷们都兴坏了,喝彩声此起彼伏。
多好看啊!
郝家班是杂耍班,多得是摔摔打打的戏码,若走神,是会要人命的。
小柳又羞又臊,恨不得就跑,又捨不得。
一双胖乎乎的手在小柳脑袋上了几,「瞧这满汗,去吧。」
可他没钱。
他还想继续看吶!
他年纪小,又刚卖绝活儿,不少可给可不给的客人若惜脸面,大多就选择给了。
每次那小吃了东西,扭衝他微微頷首时,那白胖便十分喜,复又扭过去看戏。
不过演当日,那位小和白胖又来了,也不知怎麼的,小柳格外卖命,得简直比平时都好。
因是不知名的杂耍班,几日的戏票价钱不,消息放去后,来的贵客并不多,好些都是图便宜图闹临时起意门。
是一对青年男女,瞧著年岁跟师兄差不多,男的有些胖,白,那位小更白,尤其是一双柔夷,雪也似,隔著那麼老远,小柳都能看见烛火映在她手上,白得晃。
可惜他们初来乍到,今儿到场的看客大多不是之前看名角儿名戏班的那批豪客,手就不那麼大方,好些人压儿不愿意再掏银。
一晚上不知看多少回!
真馋人啊。
哼!
同那位小一起来的白胖男人也偷看!
小柳经歷少,听不大名堂,还在琢磨如何反应时,郝师父已匆匆赶来谢恩,「还不给这位老爷磕?!」
这是他的拿手绝活儿。
观察了几天后,小柳注意到两位很特别的客人。
小人长得俊,吃东西也斯文,拿团扇遮著半张玉面,鬢间苏一动不动。
到了之后,那些小贩便都跟看见财神爷似的,一窝蜂涌过去,闹著卖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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