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前,李嬷嬷对祁和表示,想先去看看自己的儿。这样的人之常,祁和自然不会阻碍。
李嬷嬷却把刀还给了去月,刚刚她请去月为她准备的便是一把刀,语气还是那么客气有礼:“脏了姑娘的刀,实在是对不起。”
李嬷嬷在“见”到自己的儿之前,对去月了句:“还请姑娘再帮老妇人一件事。”
去月和霜月领了命,就带着李嬷嬷直奔了后院。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您、您……您……”
“公和陛都太善良了,这个心便只能
一直到哭到泪涸,一鲜血的李嬷嬷这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险些没有站起。一夜白,她老了不止十岁。
李大郎也觉得委屈极了:“娘,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过上好日啊。”
去月与霜月一起摇,整齐划一:“没事,没事,就是一把刀而已。”明显是杀了自己的儿更可怕吧。
李嬷嬷终于懂了,也终于悟了,她的儿是不会迷途知返了。
在走之前,李嬷嬷拜托了祁和一件事,绑住她的儿,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无论如何,她都要给天一个交代。
晚饭三人也没吃,趁着夜,便小心翼翼地从望江阁后门离开了,连掌柜的都没有惊动。
然后,睛看不见,却有一双可以摸骨的手的李嬷嬷,终于在那天稍晚些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儿。她一直在哭,哭得肝寸断:“我的儿,你瘦了,也受苦了,你为什么要从家里跑来啊?”
“我还要觍着脸再麻烦两位姑娘,为老准备一薄棺。”
司徒自然是欣喜若狂,巴不得晚上不回去才好。当然他也知这个不现实,就是不自禁地脑补了,在心里乐和了一。
“背主之人不能留!”她说了,要给天一个交代。
祁和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让去月、霜月领着李嬷嬷去见儿:“李嬷嬷想要什么,你们都尽量满足她。”
月光,去月和霜月都被李嬷嬷震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回到祁家后,祁和无论如何都要留司徒吃饭。
“读书我又读不去,但当官可不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李大郎是个心不正的,“若不是您死脑筋,为陛了那么多事,她难不该给您的儿一个大官当当吗?”
她抬手,一刀就毫不犹豫地了儿的后背,直穿心脏,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的犹豫。李大郎在鲜血的失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娘,到死也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从始至终,李嬷嬷都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神温柔,语气慈祥,就像是在搂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她轻声为他唱着儿时的歌谣,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
“我什么都不缺,但也什么都没有啊娘。”李大郎满心还沉浸在他的妄想里,“我想人地,我想当大官,我不想一辈因为几个秘密就窝在山里。”
“什么叫好日呢?”李嬷嬷抱着自己的儿,满心不解,“家里是短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不是天还是芜娘,每年往李嬷嬷手上送的,都是一大笔不可思议的数字,金银于李家已无任何意义。
李嬷嬷不可置信地听着儿的荒唐之言:“我没有送你去读书吗?是你自己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