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中的灵泉效用倒当真是绝佳，离枝趴在池边，懒懒地舒展着。池中泛起浅浅的波澜，离枝看得睛都晕，他疲惫地闭上了睛。

白晓坐了，仿佛又不是很伤心了，他年少，心思也简单，方才坐便问玄明：“父亲，这中自天帝同我说过父亲与母亲的事以后，我就派人常常来打扫，您瞧瞧可还满意吗？”

“离枝就是你的母亲。”玄明定地对白晓说：“只是我了让他伤心的事，前世也是，这一世也是，他伤了心。”

只是离枝的心却像是有把刀似的，在反复切割他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那颗心。

离枝觉得自己现在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过那一刻。原以为熬过了成人的痛苦，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是他从不曾想过，人的一生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痛苦，字当，苦不堪言。

他不问倒也罢了，一问，白晓的委屈便瞬间涌上心，望着玄明的睛盈满泪。玄明这才发现他哭起来也与离枝很像，委委屈屈的模样，总是让人心生疼。

“怎么坐在这里，还是很伤心吗？”玄明问他。

玄明一回父亲，原以为自己会是严父，看见他这样，才发觉自己是慈父，他冲白晓伸手，温和：“不要坐在这里了，起来，我们去里边说话。”

白晓似懂非懂地

想把业河结界中的那九个人炼成，全数交给离枝。但时间不等人，他没有机会了，若是再拖，恐怕他此生就要与离枝分扬镳。

“可是……可是……”白晓坑坑巴巴好一会儿，似乎是反复斟酌这话会不会让玄明生气，最终才鼓起勇气问：“可是他生父亲的气，为什么要连我也这样对待？”

离枝很怕，怕自己真的就这么有孕了，然后就此被玄明留在这里。怎么才能躲开玄明呢，离枝想不到，再去死一次吗？第一次死已经告诉他，没有用，他还是会再度遇上玄明，再度同他纠缠不休。

白晓跟着玄明去，却没有殿，只在中花园里寻了一僻静的地方坐了。

鲛人在成年后才会幻化成人形，成人了，是为了去，也去获得，可幻化成人的过程却十分痛苦，第一次踮着脚尖走路时那种仿若割裂的痛，是很难忘记的。

白晓喜不自胜地抿嘴笑了一，笑过以后，仿佛又想起方才令他伤心不已的离枝，有些讷讷地：“可是父亲，我的母亲……”

方才玄明绑在他手腕上留的红痕已经快要褪净了，上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困倦，甚至连前些时日因小产而造成的酸痛乏力，也都缓解了许多。

玄明朝他走过去，白晓听见有脚步声，便抬起来，茫然地看着他，说：“父亲。”

玄明知离枝不想再看到自己，他留恋地看了一离枝的方向，转离开了富丽堂皇的殿。他走得很慢，似乎很珍惜与离枝在一起的时刻，又像是已经定了决心，必须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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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说：“你得很好。”

玄明愣住了，末了他无奈地笑了一声，说：“他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一定是你的。”

第40章

走到门前的时候，玄明看到了颓唐的坐在墙角的白晓。白晓看起来十分受伤，显然他无可去，也无法开解，只能躲在墙。

如果一定要说有多痛的话，离枝记忆里最痛的时候并不是生孩的时刻，而是他终于能够幻化成人时迈双脚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