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人也并不对,那只是被冻在冰雪里的栩栩如生的尸,离枝抬望去,目之所及全都是这样被冰冻着的尸,足足九,正是河神过往的九个新娘。
“你不想有我的孩,宁可冒着失去命的风险也不想,是吗?那你瞧瞧她们,你想跟她们一样吗?你不如就待在这里,你我永远也不要互相折磨了!”
玄明一,那神中分明写着恨。
玄明冲上前去,一把握住了离枝的手腕,为他把起脉象。离枝被吓了一,手上的书卷落在地上,他轻轻挣了一,想要从玄明手中挣脱,但玄明牢牢地握着他的手腕,决不许他逃开。
离枝被玄明带着,他想挣脱,但并不能挣脱玄明,玄明一路将他带到景炎殿,却并没有到殿,而是伸手打开景炎殿的结界,带他去了结界的景炎殿。
结界之的景炎殿目之所及皆是一片冰雪世界,离枝被玄明甩在冰墙上,他掐着离枝的脖,说:“你不要命,很想死是吗?那就看看这些死了的人是什么样吧!”
玄明不曾想
离枝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来,弯腰捡起放在落在地上的书卷,说:“我刚刚失去了一个孩,不宜有孕,而且……”他抬望向玄明,刻薄地说:“我也不想有你的孩。即便是死,也不想有。”
他不知离枝在什么,但是看了几天离枝写的药材以后,玄明知他在什么了。
离枝粲然一笑,他回望向玄明,那笑容全是解脱,他说:“好啊,你以为我不想吗?”
离枝需要的药材这交给延年殿的人,那便已落在玄明的案。这些日他与离枝形不好,玄明不敢在延年殿多待,生怕惹他烦,每天除了睡觉的时间,其他时候都远远躲开。
红花,桂,膝,桃仁。活血化瘀的药材夹在几味别的药材之中,每天只带三两样药,这样日日带着,小半个月的时间,居然已经累一个完整的药方了,是堕胎的方。
离枝甚至从不知景炎殿还有结界。
玄明怕离枝恨他,每一天他们并排躺在延年殿的床榻上时,玄明都能觉到离枝的僵与排斥。那样大一张床,离枝背对着玄明睡在靠墙的那一边,玄明几次想伸手搂他,最终那手还是悬在半空便颓然放。
玄明的心突突沉,已经足够暗无天日的辛里更为压抑,玄明站起冲向延年殿。离枝正靠着窗看书,他的长发飘散在窗外,微微扬起。站在门前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侧脸,翘的鼻尖有泛红,是很弱的模样。
但是什么都没有,不是有孕的脉象。玄明皱着眉看向离枝,离枝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大有一副既然你已知,那我便无话可说的冷淡模样。
但是让玄明崩溃的不是离枝的冷遇,而是玄明发现离枝想买通延年殿的人,为他抓几味药回来。
玄明的愤怒瞬间便被燃了。业河从未有过这样汹涌澎湃的时刻,浪涛卷起千层,阴云压在天尽。玄明是业河的河神,业河就是他心最直观的显现。
玄明决心试试他,他要看看离枝是不是真的这么无。他皱着眉问:“为什么?你不知这样很凶险吗?甚至会让你没命。”
离枝惊恐地挣扎起来,但并没有用,玄明一手着他,另一手猛然一挥,一片雪雾落,再睁开的时候,冰墙变得透明,而离枝面前,赫然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