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谢锦临了,比谁都清楚他对那些“不听话”以及让他不兴的人有多不留。
顾念怎么可能会喜别人?
就像是待在泥潭里的人在找替死鬼。
谢锦临对方轻漪来说真的是个很好的选择吗?
顾念把脑袋轻轻靠到谢锦临颈边。
他说完后侧过去咬她脖颈,牙齿抵在她最脆弱的咽上,像是要一咬住猎的凶狠野兽。
谢锦临总会问她愿不愿意,但是从来都不接受“不愿意”这个答案。
“愿意。”顾念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怎么会不愿意,我们以前不都是住在一起的吗?”
所以她只是提前一长大而已。
还是因为她当时急于结束这段关系,听到谢锦临的话后就毫不犹豫地把一个无辜的女孩牵扯来,并不断说服自己谢锦临更适合方轻漪――
不过等顾念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看到自己家里的书全被人搬来了。
谢锦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放顾念去写她的课程作业。
她本来想说“你不是要追方师吗”,话到嘴边又想起方轻漪那双噙着泪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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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念觉得就算十几岁的时候能天天回家,以后肯定也会变成这样的。
只是就算占有她的一千遍一万遍,他也总有一种没能真正独占她的觉。
她知妈妈肯定会有些伤心,因为妈妈是心非常柔的人,难过时总是有掉不完的泪。
只是当她一次次真切受到谢锦临正在把这一面用在他们的关系之上,她还是担心有朝一日自己可能会万劫不复。
明知她不敢背叛他,明知她永远不会拒绝他的所有索求,谢锦临总还是莫名觉得自己从来不曾真正拥有过她。
谢锦临宽而有力的手掌住顾念的后颈。
她本不可能喜任何人。
别人家儿女长大了不都会离开家吗?大都得为生活奔波劳碌,只在过节放假的时候算算假期够不够回去一趟。
顾念总给人一种她很顺从的错觉。
顾念把到了嘴边的“方轻漪”三个字咽了回去。
他不会允许她喜任何人。
自从当了谢锦临边的号跟班,顾念就很少回妈妈的新家。
她知继父是很好很好的人,条件很好,脾气很好,对她妈妈很好,对她也算屋及乌,既足够关心她,又不会过分以“新爸爸”的份自居。
这种觉在知顾念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达到了峰。
就像现在,不他想什么,顾念都会答应并合。
一开始妈妈还会一直问,今天回来吗?后来渐渐就变成了,回来过节吗?
这个想法反复烧灼着他的心。
可是顾念想,总还有人要记住她的爸爸的吧。
顾念以前就知谢锦临是什么格,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时也总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谢锦临这种格。
顾念垂眸。
明明她和他一样,连血脉亲缘都不放在里。
谢锦临以前是这样想的。
连爸爸的最后一程,都是继父帮忙持的。
可以说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
她不用再回继父他们住的另一栋楼去,不用再每天乖乖喊另一个人爸爸。
顾念没想到谢锦临会这么。
顾念尽量用很随意的语气回答:“我的很多书都在那边。”
谢锦临让她自己找书架上的空位放。
谢锦临本来正在敲键盘,听了顾念的话后把她拉到自己上,随手玩着她纤细而有力的腰:“这边有人饭,难不比你回去天天吃外卖好?”
谢锦临把她带怀里问:“你不愿意住这边?”
她那么好那么好的爸爸,总还是要有人记住的吧。
她能受到谢锦临就是想让她待在他边,也能受到有些事正在失控边缘,却还是想把一切拉回正轨。
从初中起,谢锦临就在他房间隔给她安排了住。
那是个与她有着完全不同人生经历的女孩儿,她本来应该甜甜蜜蜜地结束长跑,与青梅竹的恋人走婚姻殿堂。
明明她唯利是图,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什么都肯。
练的次数并不多,至少没有谢锦临拉她到床上去的次数多。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就像郑延说的那样,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他知自己可以轻轻松松让别人失去一切、求饶忏悔,并且从小就已经能熟练地使用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