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算是想明白了,她自诩聪明,却猜错了谨王的想法。
“回顾这一辈,我都不知自己究竟了什么。我既不够善良,也不够狠,事得稀里糊涂的。我本以为自己能仗着知晓事多,有智慧谋略,在这个相对落后的朝代如鱼得,可到来还是输给了古人,输给了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连你这种不争不抢,没有抱负的人都能过得比我好。”
“我?”柳蕴安自嘲一,“我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皇上能留我命让我在这世间苟延残就已经是他的仁慈。”
柳蕴安怔了怔。
“我很厉害吗?”柳棠溪抿了抿唇,很诚实地,“我就是个普通人,可没你厉害。”
拿着帕了脸上的泪,柳蕴安抬看向了柳棠溪,:“也对,你若不善良,你早就把我的事告诉皇上了。皇上若不善良,也早就杀了我了。谢谢你。”
谨王并非是瞧不起她,而是因为,他跟她不一样。
后悔了,也不打算这么了。若真这么了,我这么多年所持的又算什么?我的骄傲又算什么?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我会渐渐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她为的是一己私,谨王为的却是大义。
“啪嗒”一滴泪掉了来。
“谁说你失败了?”柳棠溪,“你若真想事,什么事不了?我记得你学的是理科吧?你还喜读书,日日泡在图书馆,可谓是博览群书。你脑海中有那么多知识,为何要把视线放在那些权谋上?你可以为百姓为这个世界些什么。我记得你小时候还常常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给百姓带来便利,后来却不了。你又不是不会,为何不呢?你了先的东西,自然能积累名望,即便是你不能官掌握权力,也能收获世人的崇拜。除了这些,你还可以别的。你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柳棠溪微微叹气,递过去一方帕。
“你比我厉害多了。”柳蕴安打心底说,“从前是我低看你了。”
说着说着,柳蕴安的睛渐渐湿了。
“善良吗?”柳蕴安眶微红,喃喃,“佑帝荒淫昏庸、太残暴、朝堂上暗汹涌。在这样的环境,若真的如你一般善良,我和三皇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柳蕴安接过去帕,趴在膝哭了起来。
“那是因为我们善良。”柳棠溪毫不客气地破。
哭了许久,柳蕴安终于停了来。
“你没试过又怎知不可以呢?你说你和三皇惨,再惨能比谨王惨吗?为先皇嫡,却被庶的兄长赶京去。这十几年在边境生死,守卫大历,到来却因功勋卓着,被皇上一圣旨召京城,在回京的路上又经历了无数次暗杀。可你看,他即便在这般困境中,可有用手中的兵去肆意屠戮佑帝?他在成功之后,可有斩杀与他对立之人?如今朝堂上依旧有从前支持太和三皇的人为官。他整治的,都是朝廷的蛀虫,而不是照派系划分。你不正是知这一,才肆无忌惮地以退为,来到了寺庙中吗?”
心的想法被柳棠溪戳破。
“不用。”
今日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从未与人诉说过。面对同为穿越的柳棠溪,却轻易说了。而说来之后,她觉心里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