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女儿这一番话,不无理。
“女儿三岁能作诗,策论更是不比男弱,是京城第一才女,还是三皇的幕僚。在女儿生之后,咱们府渐渐在京城稳住了地位。说这一切都是女儿在背后纵您,您只是女心切,照女儿的法去,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怀恩侯的脸上渐渐来一丝笑容。
他的确不如女儿良多。
“你觉得谨王会信我是这么蠢的一个人吗?还是你觉得世人会信?”怀恩侯讽刺。
怀恩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睛。
虽然这个女儿是最得他心意的,但若是把她推去能保住命,倒也不是不可以。
而他记得,女儿庄旁边就是谨王府的宅。
如果运气好,还能少判几年。
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就是,把一切都推在女儿上,把女儿推去。
但,正如女儿所说,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女如命的好父亲形象。
怀恩侯微微一怔,神有些迟疑。
柳蕴安既然能说来刚刚那一番话,就是好准备了。
但,与自己此来的目的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怀恩侯微微眯了眯,细细思索起来。
“爹爹这话女儿更不解了。女儿喜三皇,而如今三皇败了,跟咱们府有什么关系,又跟爹爹有什么关系呢?是女儿自己从小慕三皇,怂恿爹爹支持他。而爹本不想这么,无奈女儿求,您又是个疼女儿的人,所以答应来答应来。后面谨王京后,爹在朝堂上弹劾谨王,那也是女儿授意的。”
柳蕴安却:“爹觉得扮蠢和砍相比,哪个更好呢?”
听到这话,怀恩侯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
只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自己是个蠢货。
越想,越觉得有理。
虽然是女儿怂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想利用女儿达到自己的目的,想成为国丈,想大权在握。
看着怀恩侯脸上的神,柳蕴安抬步往外走去,走到门时,
不对,他也没明确表示过支持太。
他不是一直在支持太么,怎么又突然支持谨王了。
他一向瞧不上的穷酸女婿竟然这么有光?
对啊,这一切本来就是女儿怂恿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爹爹还不知吧,您的大女婿,翰林院的卫修撰是谨王一系的人,这次变一直陪在谨王边。而谨王女福平郡主又跟大关系极好,此次巨变中,她们二人一直藏在一。”
怀恩侯扶着桌,坐回了椅上。
“可……”
这好了,不仅命保住了,估计也不用坐牢了。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当爹的的事全都是女儿在背后指挥着?这话说去会有人信?
怀恩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早就知这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真的看到他脸上的神,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柳蕴安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
说起来,女儿的话并没有错,他们府能有今天,却是依靠着这个女儿。
见怀恩侯明白过来,柳蕴安笑了笑,站起来,:“女儿自知罪大恶极,帮了那罪臣三皇,罪不可恕。所以,即日起,便会去庙中修行,终生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