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有熟悉的气息,阿原一开始就认得。” 小姑娘拉着她的手臂跪起来,小动一样趴在她上嗅闻。
她抱着小姑娘来到白日雾弥漫的秘境之,那里不再如白日空无一。硕大树冠近看来遮天蔽日,雾再遮不住它的影,反倒如半山腰的飘渺浮云,将树衬得愈发大起来。
所以当她半夜被阿原推醒,听阿原说要带她去见母亲时,楚袖犹豫了。
楚袖在阿原看不到的后放通信灵符幻化的彩蝶,就牵着阿原的手迈迷雾,一大一小两个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楚袖想起阿原被定期清理的神魂,想到他们来到寨中时随着简鸷拍手现在雾中的圣树。这位大祭司对于圣树的掌控力,甚至要过为树灵的阿原…
“母亲在等你呢!” 阿原显得很快活。
可阿原不同,她们是只有彼此的同族。
“母亲在找我。” 阿原坐在床上睛。
与小姑娘平时的烂漫不同,那是一种几近战栗的快活,这也许是树灵见到本时发自灵魂的归属。这种血脉上的归属迷惑了楚袖,令她忽略了圣树之糜烂气息。
曾经共生天地后来销声匿迹的圣树,她有机会见到它吗?它会认得她吗?仙两族各有无数的族人,她对他们可有可无。
“不是的,母亲一直在那里。”阿原摇摇。
失忆后的阿原能在深夜受到母树召唤,也许就是曾经的她为自己留的线索。
“不过母亲好累,不想见叔叔伯伯,也不想见阿鸷,所以会藏起来。”
“圣树不是只有月圆之夜才会现吗?”楚袖凝眉。
楚袖摸摸她圆乎乎的小脸:“那阿原为什么会告诉呢?”
不仅是因为心中对见到建木的暗暗期待,也因为她意识到要揭开真相,也许只有在阿原能够清晰应到母树的此刻。
“不想见母亲吗?” 她趴在楚袖颈窝轻声问。
而在夜的另一侧,简鸷在睡梦中惊醒。他看到夜中枝桠颤动快乐到癫狂的巨大树影,脸煞白跌跌撞撞冲房门....
母亲…吗?建木算她的母亲吗?她有机会见到建木吗?
她不知彩蝶飞了没多久就被深林中探的枯枝绞作晶莹灰烬。
扑哧一声笑了,她伸手摸摸黑龙脑袋:“很好用对不对?”
“好”,楚袖。
通风族供奉建木,建木为通风族救治病患,阿原作为树灵则在寨中生活,这本来是个互相依存的闭环,圣树却刻意隐藏自己。说明简鸷很有可能见树灵幼稚可欺,通过不断破坏树灵的神魂来控制建木为他所用。
这世上没什么人真的见过建木。修复鳞片的小伤逐风未必受得到,如今却可以受到她的力量,和阿原相似的力量。
“我们偷偷去好不好?母亲想见我,但被阿鸷发现又要痛痛了,痛痛就会忘记的。”阿原摇摇她的袖央求。